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于是盯着空中散开的白茫茫的雾气。
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想起。
周少伯被捕的前一天晚上,他揉了揉我的肩膀。
「阿凛,借个火。」
男人鼻梁硬挺,垂眼时的睫毛很长。
他凑近我,在我嘴里咬的烟上攥取了一点火星子。
我问他你自己没打火机吗。
他笑了,说我什么都想要你的。
4
从警校毕业后,我就作为卧底接近周少伯。
小时候我跟周少伯待过同一个孤儿院。
年少时我们曾经至交好友。
正因为如此,我有着完美而得天独厚的,接近周少伯的条件。
可是刚见面,他就喊人把我打了一顿。
我记得那天他穿着一双脏兮兮的安踏球鞋,鞋子踩在我的肩头。
我的指骨头一次就被掰断了,在警校里受伤时都没疼成这样。
他拽着我的头发问我:
「我不是让你滚吗,为什么要回来?」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哀嚎出声,却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说,
「别赶我走。」
「我活不下去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