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是一片昏红,根本看不见萧越,可她仍旧觉得有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要将她剥肉拆骨一般。
沈晚慌忙起身,扯掉了眼睛上的红绸,拢了拢外层的大袖,盖住脏了的衣摆。
她匆匆为萧越松绑后,逃也似地出了寝殿。
沈晚一进净房就慌乱地将被弄脏的衣物除去,跨进了浴池。
半晌,沈晚才回过神来。
——这一周的班白加,工资还没领呢。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稳定下来,此刻又一个人只身来到这里,要面对一个不是由她种下的恶果,要面对不知道能不能改变的被头悬城墙,豺狗分食的结局。
还有刚才,她为一个刚见面的男人附身做那种事!
想到此处,沈晚觉得手又烫了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水里与世隔绝。
但是等沈晚低头一看,瞬间呆住。
老天是公平的!
水中人风鬟雾鬓,簪星曳月,柳眉如黛,杏眼桃腮,朱唇秾艳如血,肌肤胜雪。
三千青丝如瀑堪堪垂至腰际,半遮半掩玲珑身段。
沈晚呆呆地看了半晌,悲伤过后又觉得有了些许安慰。
没想到自己这张脸在现代时,在校天天早六晚十一做累丑学生党,在公司朝八晚九做累丑打工人,放在古代天天锦衣玉食养着,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有钱真好。
好在一堆烂摊子之下,她还有钱有颜。
这不就是她在现代时苦苦追求的东西吗?
如果不是有萧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她简直就要三叩菩萨九拜佛祖,大谢他们让她一夜暴富的梦想成真。
沈晚沐浴完,走出净房迈入寝殿时,看到刚才的萧越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萧越跪在地上,两只脚踝锁着沉重的脚镣。本就褴褛的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遮不住满是伤口的胸膛,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欲念。
沈晚着实惊了一跳。
然后她反应过来,原女配对萧越可是恶毒之至。她没有吩咐过的事,如果萧越做了,就要被倒刺鞭子一顿猛抽,哪怕是喝一口茶,也要有原女配的恩准才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