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娆转过身来，下意识的将烟藏在身后。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余艾莉毫不留情的将她戳破。
阮倾娆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个好习惯，所以，不要学。”
看来，是应该戒烟了，阮倾娆想。
“知道了，啰里吧嗦的。”说着，余艾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阮倾娆:“呐，元旦礼物。”
“画？”是一张卷起的画布。
“别担心，我自己画的。”
“谢了。”
余艾莉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走了。”
“哎……什么时候能带我再去骑一次马？”往前走了几步后，她突然转过身来，问阮倾娆。
“期末答案后吧。”阮倾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会想到，它最终会变成一句空话。
“知道了。”她摆了摆手，在光影中继续行走，直至消失不见。
余艾莉走后，阮倾娆也没再抽烟，直接回了学校门口，秦轩还在等着。
“你哥还没过来吗？”
“刚给他了电话，说马上到了。”正说着，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了过来:“来了。”
车子停在脚下，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上车。”
阮倾娆绕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冷吗？”姜桦问。
“还好。”她嘴上这么说着，却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毕竟是冬天，在外面站十几分钟，说一点儿都不冷那是假的。
姜桦伸手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又把披在后背上的警服外套拿下来:“穿上。”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扔给了她。
阮倾娆虽然没穿，但还是将它盖在了身上，偶尔可以嗅到外套上混合着淡淡香味的烟草味道，他从来不会喷香水，所以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
就跟那天他抱她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阮倾娆看着窗外如走马观花般的夜景，思绪却越飘越远。
“下车了。”
她想的太入神，车子什么时候到家停了下来，都没有意识到。
还是姜桦出声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
“哦。”
“在想什么？”下车后，姜桦问她。
“没……没什么。”
怕他看出端倪，阮倾娆先一步上楼。
而姜桦也出奇的没有跟过去，就连秦轩也是。
“哥，我问过了。”
“她怎么说？”
“她说不合适。”
他望着阮倾娆消失的方向，黑眸里泛起一丝涩意。
“哥，你应该往好处想，不合适就证明我姐心里是有你的。”
“是吗？”
“是啊，如果是不喜欢那她就直接说不喜欢就好了，干嘛还说什么不合适？”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哥，如果我能帮你追上我姐，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什么都行。”
“真的？”秦轩又确认了一遍。
“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那倒不至于，你让爸给我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
“可以。”姜桦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来:“不过……”
随后，他突然又话锋一转，侧过身来盯着秦轩看了半响。
秦轩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不过什么？”
“出去作奸犯科落到我手里，我是不会手软的。”
“什么呀！我怎么就作奸犯科了！”秦轩气的直跺脚。
姜桦没作理会，径直上楼了。
楼上，阮倾娆和许蓉在客厅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回来了，快来，看看我给你们买的衣服。”见二人进来，许蓉冲他们招呼了一声。
走近后，沙发上放着几件大红色的衣服。
“这件是给牧言的……这件是秦轩的……”许蓉从中挑出两件分别递给二人:
“你爸刚下飞机，到家还得有一会儿，等他回来我们再开饭，你们要不要先去试试？过节了嘛，穿的红红火火的也热闹。”
“小影，你也去，把衣服换上。”
阮倾娆面露难色，许蓉并未察觉，她自顾自跟秦家两兄弟展示着自己给阮倾娆买的衣服:“怎么样？好看吧！”
是一件大红色的改良款旗袍，像是儿童的那种拜年服一样，领口和袖口上还镶着一圈白色的毛边。
阮倾娆很难想象自己穿上会是什么样子，而姜桦倒是挺期待的。
“好看，挺适合她的。”
这分明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她什么时候穿过这种风格衣服。
“我就说好看嘛，快去换上，你看你天天穿的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哪里有点女孩的样子。”被人认同后，许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阮倾娆也不想辜负了她的心意，只好应了下来。
三个人一同上楼，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换好衣服后，阮倾娆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才从房间出来。
姜桦倚在门前的横栏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两人不自觉的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
姜桦的是一件红色的毛衣，中间是用白色的线织成的一个兔子。
在记忆中他应该也是第一次穿这种颜色，这种带卡通图案的衣服。
“很难看？”姜桦先开口问她。
阮倾娆笑:“没有，就……挺萌的。”
“有你萌？”
阮倾娆的笑意一下卡在嘴角:“算了，我还是去换下来吧。”
“别，挺好看的。”姜桦拦了她一下。
恰好秦轩过来:“哥，你看我姐这样像不像年画上的那个娃娃，再扎上两个小啾啾，那个广告上怎么说的来着，红会福娃娃，给大家拜年了。”
阮倾娆又气又想笑:“你怎么那么贫。”
“滚……”姜桦倒是干脆利落的多。
“得嘞。”秦轩欠儿欠儿的从楼上下去。
阮倾娆在要不要换衣服之间纠结。
“别换了，挺好看的。”姜桦又说。
“真的？”
“真的，就是眼镜太丑了，为什么老爱戴这个黑的眼镜？”
“显得成熟。”能增加学生和家长对她信任度，阮倾娆是这么想的。
姜桦笑:“丑死了。”
他直接上手把阮倾娆的眼镜给摘了下来，作势就要扔掉。
“姜桦……别扔……我还要戴的。”阮倾娆去跟他抢，他又将手收了回去，阮倾娆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动。
将身子转正的时候，姜桦的五官突然放大在眼前里，嘴巴上也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阮倾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姜桦便扣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怔愣间，他已经入侵到了她的口腔中，唇齿间皆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不知道他是不是刚刚刷过牙齿，还是嚼过口香糖，凉凉的，带着薄荷的清香。
如果说上次他强吻她的时候，阮倾娆更多的是愤怒和羞辱。
而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他吻她的感觉，像是酒后微醺，在半醉半醒之间，灵魂被放空。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低垂的眼皮，长长的睫毛，眉头微微蹙着，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扣在她脑后的手越发的收紧，舌尖被人用力的拉扯一下。
“嗯……”
她不自觉的溢出一声闷哼声。
“弄疼你了是不是？别怕，我轻一点。”
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声哄她，嘴巴张合间在她唇瓣上摩擦。
阮倾娆像是中了他的蛊惑，顺从的闭起眼睛，手臂也不自觉的绕在他的腰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