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霖迟疑许久，却真的听她话回到床榻之上，可怜巴巴望着她。
“我听话治病，公主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时之间。
沐清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山霖的话就像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上，让她不自在极了，她点了下头。
山霖便立即笑了出来，随即又道：“那公主能不能过来陪着我？我怕疼，有公主陪着的话，我或许就没那么怕了。”
屋内霎时陷入异常寂静。
徐秦摸摸鼻头，有些尴尬，他从来不知道陛下还有这一面。
沐清荷心里的诧异并不比徐秦少，怀着能早些治病的心思，她还是走了过去，“我陪你，你配合奶奶扎针。”
施针结束后，已是天黑。
山霖却突然得寸进尺，拉着沐清荷不肯放她走。
“今晚公主可以陪我睡吗？我一个人睡害怕。”
他眼里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叫人无法拒绝。
第20章
还不等沐清荷出声。
身旁的漫儿已经张口不满：“你这人怎么傻了也不忘占我姐姐的便宜！果真是登徒子！”
徐秦拧起眉头辩解：“漫儿姑娘，莫要胡言！”
漫儿冷眼睨他，还想说什么，被沐清荷拦住。
“算了，秦公子是失智病患，确实是需要人照顾的。”
她这样说，便算是答应留下来照顾山霖了。
这一照顾就直接照顾了半月。
她白日陪着山霖游玩，陪着他配合施针，夜晚便守在他的床边，以防他半夜发病。
可半月时间，山霖的症状虽有好转却仍然未曾恢复半点神志。
奶奶只道：“脑内淤堵本就难医治，有人或许下一刻就能恢复，也有人终极一生也不能恢复。”
屋内众人陷入沉寂。
只有山霖满脸茫然拉着沐清荷的手：“公主，你怎么不开心？”
“没事。”
沐清荷笑笑，哄着他。
这日深夜。
山霖已经安然睡去。
沐清荷坐在床榻边，撑着下巴望向曾经无比熟悉的枕边人，不觉轻叹口气：“山霖，你何必呢？”
床上的人影呼吸匀称，已经睡熟，自然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
只是他的手紧紧牵住她的，就连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半分，生怕她离开似的。
这让沐清荷心里莫名生出苦涩来。
“山霖，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认出我来，可我知道你做这些不过是出于愧疚，我从来不怪你的，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你大概不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其实也只是我对你的弥补罢了，在很久之前我欠了你，我父皇欠了你，也欠了燕国上下，我只是想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我被父皇赐死的那一刻，我跟你之间就已经算是扯平了。”
说到此处，沐清荷的语气哽咽起来，她的指尖一点点抚平山霖紧皱的眉头，“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你给了燕国一个盛世，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所以啊，山霖，你快些好起来吧。”
“你好起来该回京去当你的天子，不要待在这里了。”
沐清荷趴在床榻边，不知不觉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在她熟睡后不久。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却是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这几日的痴傻。
他侧头看了身旁的人许久，神色柔情，他轻轻碰了她的脸颊。
心里高悬的石头好似在这一刻落定。
山霖的唇角绽放出一抹笑意来，之前他始终未能确定她的身份，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