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妄很好看,但他发起病来的确是不好对付。
他会不定时发狂然后砸东西,那天我还在外面陪李大妈散步,院里就响起了警报声。
我安抚好李大姐之后跑了过去,就看见好几个护工堵在杂物间门口,而江妄正在立马发狂砸东西。
护工里有新人,看到这幅场景,好像是吓蒙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眼看着江妄赤手砸碎了杂物间的玻璃,玻璃破碎划伤他的手臂,他赤脚踩在那些碎掉的玻璃上,鲜血染了一地。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推脱着等院长来了再说。
院长今天去市里开会,等她回来江妄可能都要发狂流血而亡了。
我跟平时比较熟悉的那个同事使眼色,我走上前安抚江妄,他则找到机会上前制服。
「阿妄,你为什么不开心啊,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好不好,你踩在玻璃上,很痛的。」
江妄红着眼睛,像个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可怜小狗,他听到我的声音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指着人群里一个新来的男护工愤愤道。
「他说,我爸爸妈妈死了!」
江妄的爸爸妈妈已经出车祸去世,但江妄的记忆停留在五岁,只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出去工作没回来,这是作为护工大家都会收到的信息。
那新来的护工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朝那个护工看去,他一脸慌张:「我,我不知道这件事不能说,他刚才一直拉着我让我带他去找他爸妈……」
知道了事情原委,解决起来就好多了,我这边安抚着江妄,让他放下棍子,那边的男同事直接扑过去把江妄制服住,另外一个女护工拿着镇静剂上前注射。
看他们动作太重,我连忙跑过去扶住江妄:「你们轻点。」
镇静剂的药效来得快,江妄脑袋一歪,在我怀里睡了过去。
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蓬松细软,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睡吧,睡着了就不难过了。」
5
院长回来之后,就把那个刺激到江妄的男护工给开除了。
院长对此很生气,把负责招人的员工痛骂一遍,说什么阿三阿四都往院里带,那些护工比院里的病人还要不靠谱。
江妄的脚踩在玻璃上,胳膊也被划伤了,每天的消遣方式也从站在窗边看风景,变成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我带着换药的工具来给他换药,他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收回,投在我身上。уz
那张好看到可以去当明星的脸,再配上我见犹怜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趁他病,要他命。
但我的禽兽想法最后还是被职业操守给压制住了。
「阿妄,姐姐来给你换药了!」
我笑得像只狼外婆。
我扶着江妄坐在床边,替他把宽松的病号服脱下来,解开手臂上的绷带,消毒,换药,动作很麻利。
直到我的眼神无意中扫到他的腹肌。
八块。
很标准的腹肌。
我给他包扎的手顿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腹肌看。
江妄的表情很无辜,他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单纯地开口:「姐姐,我饿。」
我顿时醒悟,在心里怒骂自己丧心病狂,居然对一个心智只有五岁的小孩起了色心。
我摇摇头,继续给他包扎。
但是江妄却以为我没听到他的话,提高了音量,还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我说我饿了!」江妄的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作为一个单身了 22 年的母胎 solo,我的手在碰到江妄腹肌的那一刻,就像是触电了,我浑身僵直,大脑宕机。Ϋž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片嘈杂,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
直到江妄着急的声音响起。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鼻子怎么出血了?你鼻子受伤了吗?」
6
短短两个小时,我因为摸了江妄腹肌而流鼻血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精神病院。
就连李大妈都知道了。
她笑嘻嘻凑到我旁边。
「怎么样,江妄的腹肌好摸吧?」
我捂着脸,很想此刻疯掉的人是我。
我怕院长把我开除,跑去跟院长解释:「院长,我真的没有占他便宜,是他自己拉的我的手去摸他的腹肌的!」
可能是我过于诚恳,院长原谅了我。
还把照顾江妄的全部工作都交给了我。
没出事之前,江妄的生活起居大部分都是我负责的。
但那会他没受伤,生活也能自理。
而当下,他胳膊和脚都受伤了,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自己做。
我答应院长照顾江妄的当天晚上,我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江妄要洗澡。
我站在浴室门口,徘徊犹豫许久,直到浴室里的江妄开口催促我。
「姐姐,你进来呀,我好臭,我要洗澡澡!」
我心一横。
不就是帮心智只有五岁的他洗澡吗!
我推开门,笑得像青楼的常客一般。
「姐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