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神杖往江面一划,鲛人灯照出那些兵卒的脚——靴底离地三寸,每一步都绽开朵冰莲花。
队伍中间四个辎重兵扛着口青铜棺,棺盖上用铁链锁着只三尾黑狐,狐眼正淌着脓血。
<九生左眼突然剧痛,琥珀瞳仁里映出棺材缝隙渗出的黑气。
那黑气在半空扭成个“陳”字,分明是爷爷的笔迹。
怀里的棺椁碎片发出蜂鸣,震得他五脏六腑移位。
白小棠见状,扯断银狐尾坠往江心一抛,狐毛遇水即燃,蹿起七尺高的幽蓝火墙。
阴兵队列骚动起来,扛棺的辎重兵脖颈突然裂开,钻出条鳞片倒生的长虫。
九生袖中镇魂铃炸成碎片,耳边响起爷爷的喝骂:“畜生,敢动我陈家香火!”
定睛再看,哪有什么日军,分明是百十个纸扎人偶在火中扭曲,竹骨上爬满黢黑的尸鳖。
“走阴桥!”
白小棠突然撕开棉袄前襟,心口纹着的常仙突然睁眼。
她抄起神杖刺破掌心,血淋淋地在船头画出道拱桥符。
江面轰然开裂,露出条青石板铺就的阴桥,桥柱上盘着九条无头蛟,每片鳞都刻着契丹咒文。
九生刚要迈步,脚踝突然被冰下伸出的鬼手攥住。
低头见是那纸人童女,腮帮子鼓动着吐出团黑发。
白小棠反手抽出柳木钉扎穿鬼手,钉尖触到冰面瞬间,整条江响起婴儿啼哭。
阴桥开始崩塌,九生左眼淌出血泪,恍惚看见桥尽头站着个黑袍老人——正是头七那晚坐在太师椅上的爷爷。
“接引令!”
白小棠甩出张黄符贴住九生眉心。
符纸上朱砂画的引路仙突然活了,跳下来拽着九生就往桥尾冲。
身后传来冰层碎裂声,无数泡发的日军腐尸从裂缝里往外爬,手指甲刮得冰面吱嘎作响。
九生怀里的青铜棺碎片突然飞起,拼成个残缺的棺盖挡在身后。
腐尸触到棺木即刻化作黑烟,却在雾气里凝成个戴将校帽的鬼影。
那鬼影抽出军刀劈来,刀刃上缠着七道雷符,正是当年爷爷镇蛟龙用的五雷斩煞咒。
“陈三爷好算计!”
鬼影开口竟是地道的东北腔,刀尖挑着张泛黄的婚帖,“昭和十九年腊月初八,***拿我闺女配了阴婚,才换得进狐仙洞的时辰。”
九生左眼突然看清鬼影胸口插着半截赶山鞭——正是爷爷当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