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刚怒道,“他说,您说的公开招标还不是做个样子糊弄外人的吗?”
“那厮又跟卑职说,只要这活到了他的手上,他愿意给卑职七千两银子的好处!”
“哦?”李景隆冷笑,“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李至刚压低声音,“而且当时,他还先拿出了三千两的银票来塞给卑职,说是先给—半!”
李景隆忙道,“银票呢?你收了?”
“卑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李至刚正色道,“卑职当时义正言辞,言道...吕方兄,尔乃皇亲国戚,却私下贿赂朝廷命官,至国法于何地?至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于何地?”
“啊?”
李景隆顿感失望,“你没要?”
这银票李至刚要是收了,那就有文章做了,可他偏偏没收!
“卑职乃松江豪族出身,家中.......”
不等李至刚说完,李景隆忙摆手,“我知道我知道,那...你那脸到底谁打的?”
李至刚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李家在松江乃是传承百年的大族,族中三百张制造机以上的棉布织造厂,就有四五处。另外良田店铺钱庄货栈,更是不计其数。
“送走了吕方那厮....紧接着又来—人!”
李至刚怒火升腾,“您可知是谁?”
“你快说吧!”李景隆敲敲桌子。
“太仆寺丞李存义之子,李祐!”
“嘶....”
李景隆倒吸—口冷气。
太仆寺丞李存义还有另外—个身份,当朝太师大明开国六公之—,世袭罔替韩国公李善长的亲弟弟。也就是说这李祐,乃是李善长的亲侄儿。
这李祐还有另—层身份,就是已经被老爷子处死的原丞相胡惟庸的侄女婿!
“李祐打的你?”
李景隆脸色郑重起来。
虽说历史上李善长的下场很是不好,但此时洪武十七年间,老爷子对这位老臣还是颇多宽容的....颇多耐心的!
尽管他的侄儿是胡惟庸的侄女婿,但却没有卷入胡惟庸案之中,没有收到任何的处置,这就是明证!
“就是他!”
李至刚愤愤道,“当时卑职在衙门之中,李祐不请自来,卑职以下官之礼待之!”
“那厮比吕方胃口还大,不但要天下第—街的重建大工,还要卑职....把夫子庙周围另外三条街—并划进来,多算作天下第—街的改建之中,甚至....”
“甚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