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欣赏挣扎的猎物,又像怜悯哭闹的孩童。
仅仅过了两天,在日落关门前,陆橙就又找上了花店。
她这次的状态很不好,两眼红红的,像饿疯了的狼崽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为什么,白浩和沈执都死了。
被发现在一栋郊区的废弃医院里,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遍布密密麻麻的针孔。
就像有一个天真的小孩在和他们过家家。
玩医生与病人的游戏。
剩余的几个富二代们一时间人人自危,甚至主动响应判决躲进监狱。
那些在他们身后的庞然大物愤怒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一方面,他们追查着。
另一方面,他们又继续给警察施压。
然而对方做得很干净,他们一无所获。
警方能查到的东西同样很是有限。
像是开了个恶意的玩笑,相关区域的监控没得恰到好处。
被小孩玩闹时破坏的,因为关店回家顺手关了的,因为年久失修故障了的。
最后警方从监控中得不到任何线索,唯一的收获是破坏监控的小孩监护人补偿了一笔款项。
当然,面对一个带着孩子艰难生存的寡妇,陆橙也不好多为难。
其他的线索同样因为各种各样零碎的原因丢失。
警方仅有的收获都来源于尸体。
法医指出,人类的头颅不是那么轻易能割下的。
后面的插管操作同样难度不小,扎针时更是避开了主要的动脉,确保两人全程清醒存活。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对方肯定有一定程度的医学基础,很可能是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生。
凶手利用专业的技能,让这几个小恶魔一点点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报复意味很重。
这附近的医生不少,可和他们有仇的却没有,和老爷子交好的更没有。
而且,陆橙的调查发现,所有人都有丰富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一位医生在三人死亡时间全程有空。
线索似乎又断了。
可陆橙就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猎犬,固执地认为这件事与我有关。
「你说,凶手做了这么多事,他想要得到些什么呢?」
我笑了笑,收拾着今天剩下的花卉与包装材料,漫不经心地开口。
「或许,是想要真相大白,沉冤得雪,所有的恶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吧。」
好天真的想法,陆橙想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但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陆橙把这些话咽回了喉咙里。
她的信仰开始动摇了。
许久,陆橙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那假如你是凶手,下一步你会做什么呢?」
陆橙看起来很狼狈,像是无助地求助幕后黑手。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伪装,陆橙在用狼狈的状态试探我,等待我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