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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一边揪着沈青染的头发,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似是要让她暴露在众人视野之中。
“够了,这里是医院,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直到她衣不蔽体,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值班的护士才如梦初醒,联合将疯女人赶了出去。
可却挡不住周围病人对她的谩骂。
贱人,不要脸,荡妇......
一个个诋毁的标签全部安在了沈青染身上。
所有人都说她是个攀龙附凤的拜金女。
沈青染慌忙套上医院的病服。
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人相信。
“童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邵云西装笔挺的出现在病房走廊,他身上上位者的威压,让围观的人群不由得让出一条通道。
保镖顺势将众人驱散开来,将房门关闭。
刚踏进病房,顾邵云便看到了在地上抽泣的童童,他神色 微变,伸手将其抱了起来。
“沈清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让我发现你欺负童童,他是我的逆鳞。”
顾邵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都懒得看沈清染一眼,声音烦躁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沈清染抚了抚乌青的眼角,密密麻麻的刺痛疼得她咧了咧嘴角。
“不必忍耐,我可以走,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够了,小声点!”
童童在他的安抚下很快睡了过去,顾邵云终于抬头,视线落在她布满血痕的脸上,语气骤然软了几分。
“小孩子而已,你何必跟他赌气。”
他眼中满是责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容忍她的无理取闹:“况且,你已经与家里决裂,离了顾家能去哪儿?”
沈清染笑了,笑他的自以为是。
她是离了家,但不代表回不去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在大雨中抱着她,心疼安慰:“染染,别哭,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的家!”的少年吗?
记忆中那个将她放在心尖的爱人,仿佛是她臆想出来的幻影,虚幻缥缈,一触即散。
现在她在顾邵云眼中,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怜惜,只余冷漠。
她不禁恍然,人心易变,原来他的爱,早就有了偏移。
沈清染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声音也变得冷硬。
“去哪儿也比待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好,顾邵云,离婚吧!”
顾邵云的瞳孔颤了颤,但很快便染上一层薄怒,厉声呵斥。
“你在威胁我,在我顾邵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这样的话仅此一次。”
“顾邵云,你一定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沈清染嘶哑的嗓音中透着绝望,三年的隐忍,三年的委屈,瞬间化作铿锵字眼,喊了出来。
“这婚,我离定了。”
男人并未听出她话中的异样,反而觉得沈清染在胡搅蛮缠,脸色又沉了几分。
“你真是疯了!”
顾邵云怕吵醒童童,遮住他的耳朵起身离去。
刚打开门,霍绮罗便焦急地扑了过来。
“童童没事吧!”
顾邵云目光落在霍绮罗姣好的脸上,瞬间变得柔和。
“童童很好,只是睡着了。”
“我好像听到你们吵架了,是因为我打了她吗?”
霍绮罗倔强地抬头,眼中泪花闪烁。
“沈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不该对你动手,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童童,完全是出自于一颗慈母之心,你没有孩子,自是无法理解的!”
最懂你的是情敌,霍绮罗话中的讥讽,像是落石在沈清染心头来回碾压,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婚后她曾有过一个孩子。
可在五个月的时候,被童童猛地推倒地上,流产了。
她现在仍记得,她可怜的女儿出来的时候酱紫的脸蛋,没了呼吸的娇小身躯。
稍稍想起,沈清染浑身的细胞就像是被烈火灼烧,火辣辣地疼。
见她眼尾泛起猩红,顾邵云警惕地将霍绮罗母子护在身后,沉声道:“沈清染,你要干什么?”
房间里气氛压抑得可怕,沈清染强压下翻涌的血液,恨声道。
“滚~!”
顾邵云看到她这副痛苦模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
他抿了抿唇,紧紧地握住霍绮罗的手,冷着脸道:“你在这里好好反省,我们走!”
哐当,房门被重重地关闭。
沈清染缓缓地抬头,明明脸上爬满了泪水,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她确实该好好反省。
一个渣男而已,早该放手了。
顾邵云,既然你喜欢当接盘侠,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