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客还说了些什么，我无暇关心。
打听到状元府所在，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女儿周岁宴。
全城的百姓围着他们送祝福。
“恭喜段大人，段夫人，喜得千金。”
“呵呵，我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卿卿给我的千万资产，否则，我现在还是一介穷酸书生。”
段沉叙温柔缱绻地揽着我妻子慕卿卿。
慕卿卿抱着他们的孩子，在他怀里羞红了脸。
看到这一幕，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嘶吼一声，情绪失控地冲到她面前，摘下她的面纱。
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辨识。
“慕卿卿，当初你说散尽家财，一心向佛，是为了给病重的女儿祈福，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慕卿卿看清是我。
脸色有一瞬间的惊惶失措。
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把我带到府内一间厢房。
依旧用那副悲天怜悯的面容对我说教。
“佛祖说我六根未尽，尘缘未了，我只有和沉叙再续前缘，才能一心向佛。”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好，你出来捣乱做什么，还不回去照顾女儿，她能进太医署治疗，全靠我到处打点。”
我终于想起来。
段沉叙是慕卿卿的竹马。
当初他们的恋情无疾而终，慕卿卿才接受我的追求。
今天的周岁宴安排得极尽奢华大气。
即便在最角落的厢房里，都能听到外面名流戏班子登台献唱的声音。
当初我女儿一生下来就患上严重的心疾。
即便后来家里逐渐富足，慕卿卿也要求我们俭朴生活。
为了给女儿积福，我和女儿每天都是青菜豆腐。
直到死，她都没有尝过一口肉的滋味儿。
余光不小心瞥见他们女儿手里的宫廷酥点，心底的愤恨再也压抑不住。
抱头怒吼，眼泪横流。
“我们的女儿死了，慕卿卿，她的尸体现在还没有银子安葬，你却和你的老相好重新组建了家庭。”
“佛祖到底是教诲你断情绝爱，还是教你和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闻言慕卿卿冷静得可怕。
掩嘴轻咳一声，眼睛迅速瞟向一侧，不再和我对视。
“你休得胡说，佛祖会保护我们的女儿的。”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段沉叙，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暗暗打量了她的反应。
眼珠子一转，笑着上前。
自以为是推着我往外走。
“你就是周旸吧，其实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眼红卿卿把千万家产都给了我，你想来讨回去罢了。”
“可是你别忘了，卿卿散尽家财是为了你们好，何必让这些身外之物污了她的佛缘。”
“身为一个男子汉，尽盯着女人的银子，这像什么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干涉其中因果，否则佛祖一怒，不再保佑你女儿，岂不是让卿卿的所有付出都白费了吗？”
我疑惑他的反应，刚要说什么。
慕卿卿听到段沉叙的话，脸色沉了下来。
立刻招来家奴把我丢出去。
我被人重重丢到大街上，引得过路的行人对我指指点点。
无视他们异样的眼光，我又打算往里冲。
却在迈开脚步的一刹那，被好友赶来制止。
“周贤弟，我查到谁换走了你女儿的护心草，是慕卿卿贿赂太医署院士，调给她和段沉叙的孩子用了……”
“周贤弟你还好吧？”
我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手脚冰冷。
护心草是我女儿的救命良药。
我费了好大精力才从天山上采摘回来，让太医署帮忙制药的。
百年难得一见，天底下仅此一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