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将我唤醒。
我不着寸缕，被禁锢在一个阵法中央。
对面站着一个女人，衣着华丽，眉眼间满是倨傲。
“啧，醒了？”
“皮囊倒是不错，难怪黎墨哥哥会被你这狐媚子迷住。”
她轻轻勾动手指，阵法顿时收紧。
我的身上各处立刻浮现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你是乔桦苒？”
她眉头微挑，显然意外我知道她的身份，但很快又轻蔑道：
“云霄剑宗的小圣女，居然知道本小姐的名讳，倒是有些荣幸。”
“可惜，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卑贱。”
魔气在她指尖凝结，化作一条血色长鞭。
她猛地挥鞭：
“你识相的话，就滚出血煞魔宫！”
“黎墨哥哥快要和我成婚，我们两派联姻，岂是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能破坏的？”
鞭影穿透阵法，在我肩头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联姻？
心口猛地一抽，比肩头的伤痛更为剧烈。
这便是真相了吧？
黎墨设计我在生辰宴名声扫地，不仅是为了报复师兄，还是为了光明正大迎娶这位魔门千金。
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
“卑贱？对，我就是贱！”我抬头直视她，眼中血丝浮现，“贱到无可救药，才会爱上他！才会一次次为他做尽那些羞耻事！你知道吗？就在我第一次见他的悬崖边，他就让我体会了！”
我肆无忌惮地撕开伤口，让鲜血淋漓。
过往的亲密画面翻涌，情意牵动功法，心口陡然一痛。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冰冷的地面。
血液在阵法符文的作用下，化作诡异的图案，散发出阵阵腥甜气息。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动了情的下场。”
“黎墨那样无心无情的人，你也敢爱？你只会比我更惨！”
“我至少有云霄剑宗可以回，你呢？失去了联姻价值，血蝠宗会如何对待你？”
乔桦苒脸色骤变，随即涌上更深的怨毒。
她的魔气暴涨，整个人都被一层血色真元包裹。
“贱人！找死！”
她催动阵法，五指成爪下压。
阵法顿时变幻，无数气流从四面八方刺入我的经脉。
剧痛袭来，仿佛千万根银针同时穿透我的全身。
我的经脉在反噬和阵法双重作用下，几乎要寸寸断裂。
我咬紧牙关，不肯求饶，只是怒视着她。
就在这时——
“住手！”
黎墨带着六名护卫闯进来。
魔气裹挟着无尽杀意席卷整个大殿。
看到我破碎的外袍和血染的伤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狂怒。
下一瞬，魔气暴涨，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墙上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霜。
“啊！——”
他身后的护卫们发出一片惨叫，双手捂住眼睛，身体痛苦地蜷缩在地。
鲜血从他们指缝溢出，在地面上蜿蜒成触目惊心的红线。
他竟直接废了所有人的眼睛！
黎墨看都没看那些痛苦哀嚎的护卫，身形一闪，已到乔桦苒面前。
“砰！”
她被他一掌狠狠拍在墙壁上，口吐鲜血，身体在墙面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凹陷，缓缓滑落。
墙壁四周的石块皆已碎裂，显示出这一掌的力道之恐怖。
他看也不看她，迅速脱下外袍，穿过阵法，将我紧紧包裹住。
熟悉的温度传来，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羽樱，别怕，我来了。”
他温柔安抚，却掩盖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抬眸，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以及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突然有些疑惑，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