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多了段从未见过的文字:“秀芳说,老八的红点不是诅咒,是让七子魂魄认出家人的印记。
她的襁褓布能挡住沈家的眼线,所以我用它裹住了你……”日记末尾贴着张泛黄的车票,正是当年从云栖镇到市医院的往返票。
“吱呀——”储物间的门突然推开,陈默看见朵朵抱着个蓝碎花布娃娃站在门口,娃娃的眼睛是两颗银色纽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哥哥,娃娃说井里的阿姨在唱歌。”
朵朵奶声奶气地说,“阿姨说‘七子归位,老八别怕’。”
陈默接过娃娃,发现布娃娃的脚踝处缝着块褪色的布角,正是母亲遗物上的蓝碎花。
他突然想起地宫崩塌前,秀芳掌心的光融入他的银锁,那句没说完的话:“当年我在襁褓上绣蓝碎花,是想让我的孩子知道,***怀抱永远开着……”第二天,井口的石碑旁长出七簇藤蔓,叶子是柔和的天蓝色,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像婴儿张开的手掌。
小吴蹲在旁边拍照,镜头里的藤蔓在风中轻轻摇晃,竟摆出“安心”的手势。
“哥,你看!”
他指着叶子上的露珠,每颗露珠里都映着笑脸,正是福利院孩子们的模样。
三个月后的中元节,陈默带着七个孩子在井边放河灯。
纸灯漂向中央时,水面突然浮现出七个小光点,绕着灯打转,像在跳一支古老的童谣舞。
朵朵突然指着水面笑:“阿姨的眼睛在发光!”
陈默望去,只见每个光点中央都有个小小的光圈,像极了秀芳画像上那温柔的眼睛。
冬至那天,陈默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本修补好的《云栖志》,扉页贴着张字条:“老八,地宫的门永远关了,但蓝碎花会开在每个孩子的梦里。”
落款是一滴蓝色墨迹,形状像片张开的叶子。
翻开书,最后一页多了幅画:八个孩子手拉手站在井边,井口的蓝光变成了暖电影,像盏永远亮着的小夜灯。
多年后,当陈默成为孩子们口中的“老八叔叔”,他总会指着墙上的蓝碎花窗帘讲起那个故事。
讲到白衣女人时,孩子们会害怕地缩成一团,但听到“阿姨最后变成了保护大家的藤蔓”,又会争抢着摸窗帘上的花纹。
某个深秋的傍晚,陈默坐在井沿上,看小吴教新送来的男孩系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