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惜敢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留在给凌家的合同上,只是因为凌家和霍家就算发现了她身份证的异常,也顶多只能借此查到“霍无双”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属的籍贯而已,凭他们的能力短时间内查不到更多。而等他们查到,她要做的事也差不多结束了。
只是凌家和霍家查不到,其他人却未必。
比如那位已经怀疑她可能还有其他名字的宋家大少。
“谢谢祖父,等孙女将旧事了结就回去找您请罪。”
“查不到?”某座巍峨的高楼顶层办公司,宋牧屿看着站在对面的助理,微微拧眉。
宋牧屿显然是从凌家出来就直奔宋氏集团大楼而来。
当即吩咐了助理去查霍凌惜。
此时宋牧屿手里拿着那份签好的合同复印本。
当然不是直接拿了凌宏那份合同去复印,那样太明显了。想要让人悄无声息拍下合同照片发过来,却并不难。
凌宏气愤地扔下合同就没有再管,最终是被霍凌惜气得连寿宴都没心情继续的凌老爷子吩咐人将合同收到了凌宏的书房去。
凌家今天本就人多眼杂,凌宏的书房又不似凌老爷子的书房那样难进,想要找个人溜进去拍下合同很容易。
“是的,我找了好几拨人去查这个身份证号码,得到的信息全都是空。宋总,这身份证号***不会是假的?”
“不会。”如果身份证号码是假的,合同就没有效力。
霍凌惜没必要专程闹这么一场只为拿到一份没有效力的合同。
查不到,那就只能是隐藏起来了。看身份证号码的格式也不像内地的……那霍凌惜这十年有很大可能不是在内地。
翻到合同复印件最后一页,盯着那个按了手印的签名,宋牧屿问:“这个签名呢,可有查到什么?”
助理摇头:“没有,不过我拿着签名的拓本去找了专业人士分析,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
正说着,助理的手机就响了。
是有信息进来。
“宋总,专业人士就这个签名的分析报告出来了,您看看。”
助理将打开分析报告的手机递给宋牧屿。
宋牧屿直接跳过看重点,分析说看笔锋走势,后面两个字分别像“天无元”和“朋羽从比林弱双竹册”,先不说这么多种组合能组出多少名字来,这些字都只是推测的,根本做不得准。
就算真能推出一个名字来,谁又能保证这个名字就是真实的?
要知道笔名艺名签名的合同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宋牧屿揉了揉额头,直接放弃从这个方向入手,吩咐助理:“让人去查霍家大小姐霍凌惜失踪十年的事,着重查她失踪的真相及她失踪后的去向。”
助理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看到来人,宋牧屿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然后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示意助理先离开,他则走到会客沙发和对方说:“坐下说话。”
助理恭敬地喊了声“霍二小姐”,带上门离开。
在京市能得称一声霍二小姐的只有霍云溪。
霍云溪在沙发坐下,“你要查我姐姐失踪的事?”
宋牧屿拿着茶几上秘书新泡好送来没多久的茶倒了一杯放到霍云溪面前,“嗯,我妈很在意此事。”
“凌家的寿宴应该还没有结束,你就这么离开没关系?”
养女不比亲女,稍微有一点做得有欠妥就会被抓住放大,从前霍云溪没少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挨凌若倩和凌家其他人的训。
茶已经不烫了,霍云溪端着喝了一口:“没事,他们都被姐姐气狠了,没人有心情来管我。你要查姐姐失踪的事带我一个。”
“这事你还是别掺和了。”宋牧屿说。
“你姐姐失踪十年一事如果不是意外,会牵扯到些什么人并不难猜,你是霍家的养女,掺和进来对你并不好。”宋牧屿在她开口前打断她,“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可我在意。”
“云溪,我看不得别人说你一句不好。”
“安心等着,等我将一切查清楚,自会有我妈和宋家出面去揭露,到时你照样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霍云溪皱眉。
她习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不喜欢坐着等别人给予。什么都不做只一味等着别人的结果,这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说白了她就是只信自己不信别人。
“云溪,我说过很多次,你要学会信我。”
“再说,以你姐姐回来这几天的行事风格,此事说不定都不用等我们去查清,你姐姐估计就先一步将真相揭露了。霍大小姐看着就不像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如果当真是被人害失踪,她不会善罢甘休。”
宋牧屿对霍凌惜的评价,霍云溪是赞同的。
霍凌惜何止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甚至可以说是睚眦必报。就拿凌宏利诱霍家的司机丢下她一事,她就直接搞了失踪让霍家和凌家不得安宁闹得满城风雨,也让凌宏付出了翻了不知几倍的代价。
“话是这么说,可要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我很难安心。”
“不然你出去旅游一段时间,等事情结束再回来?”
霍云溪面无表情看他。
“……说笑的。”宋牧屿那张扑克脸上出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愉悦的浅笑,又像是说错话的心虚。
“还没有问你,怎么又想着搬回霍家去住了?”
说到这个,宋牧屿脸又板了起来。
不难看出他很不赞同霍云溪搬回霍家。
霍云溪看着他,说:“牧屿哥,你知道我的,这种时候我肯定是要回霍家去住的。”
宋牧屿抿了抿唇,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霍云溪坐过去抱住他手臂,“牧屿哥,你不用太担心,姐姐回来了,家里顾不上我。”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前提是要先顾好你自己。”
宋牧屿说着,摸摸她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去。你既然住回了霍家,今天发生这么多事,霍家的人心里有气又不敢找你姐姐撒,怕是会寻你晚归的错处来找你麻烦,你还是早一些回去为好。”
“不用,我开了车。”
宋牧屿清楚她的脾气,也不强求,“那我送你下楼。”
等出了办公室的门,两人离得很远。
宋牧屿如以往每一次霍云溪代表霍家的公司来谈公事时一样,疏离又客气地送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