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约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无数把钢珠在跳动。
我蜷缩在变形的驾驶座里，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进嘴角。安全气囊的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
远处传来皮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承泽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白薇甜腻的嗓音刺破雨幕，我沾满血的手指死死抠住方向盘下的行车记录仪。后视镜里，
那双我亲手挑选的JimmyChoo婚鞋正停在我十米开外的位置。
「等股权自动**协议生效，我就能用瑞士账户的钱收购苏氏集团。」
周承泽的声音像淬了冰，「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她真的死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三个月前那场盛大的订婚宴突然在眼前闪回。---「蔓蔓，
这是承泽特意定制的全息投影动画。」白薇捧着平板电脑凑过来时，
我正对着化妆镜调整珍珠耳钉。屏幕里跃动着Q版的我与周承泽，
从图书馆初遇到星空下的求婚，连我右耳后的小痣都栩栩如生。
「周总把您高中时期的朋友圈都翻遍了。」秘书小林笑着递来香槟，
「这家动画公司报价七位数呢。」水晶吊灯忽然晃了晃，我扶住梳妆台稳住身形。
后颈传来**辣的刺痛，白薇慌忙按住我正在渗血的皮肤：「都怪我，
不该给你用新买的遮瑕膏。」「这是承泽送你的订婚礼物？」
我看着梳妆台上鎏金包装的化妆品礼盒，乳白色膏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珠光。
「法国实验室定制款呢。」白薇用棉签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听说添加了稀有珍珠粉，
就是刚开始用可能会有点**。」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承泽穿着定制西装逆光而立。
他垂眸看我后颈的红痕，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要不要叫医生？」「没事的。」
我笑着把婚纱裙摆转出涟漪，「你看，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
你在旋转餐厅给我变的魔术？」他伸手替我整理头纱，铂金袖扣擦过我脸颊。
本该冰凉的金属却带着体温，就像昨晚我在书房门口听到的那通俄语电话。
---「这件鱼尾款最能凸显你的腰线。」白薇拉开更衣室的丝绒帘幕，突然压低声音，
「刚才我看到承泽在安全通道打电话，脸色好可怕。」我捏着裙撑的手指骤然收紧。
昨晚十一点，书房透出的俄语低语与此刻眼前温柔含笑的男人重叠，违和得令人心悸。
「我去看看宾客名单。」我借口离开化妆间，高跟鞋踩在酒店地毯上悄无声息。
安全通道绿光幽幽，周承泽低沉的俄语混着回音撞进耳膜。手机在掌心震动，
录音键亮起猩红的光点。
「...保证月底前拿到31%的股权...瑞士账户需要双重认证...」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我闪身躲进保洁间。黑暗中，我听见白薇娇笑着问：「承泽哥，
我的演技怎么样？她真信了化妆品过敏的说法。」「记住，」周承泽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等明天签完股权代持协议，你就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保洁间的消毒水味呛进喉咙，
我死死咬住手背不敢出声。手机屏幕显示录音时长还在跳动：03:47。
---「轰隆——」惊雷劈开回忆，山崖下的海浪声越来越近。我摸到副驾驶座下的应急锤，
行车记录仪的红光在暴雨中明明灭灭。「承泽哥，她手指在动！」白薇突然尖叫。
我猛地抡起应急锤砸向车窗，玻璃爆裂的瞬间，周承泽的脸在闪电中扭曲如恶鬼。
咸腥的海风灌进鼻腔，我抱着记录仪纵身跃出悬崖的前一秒，
看到他腕表上浮现的动画公司logo——和订婚宴投影屏上的水印一模一样。
海水吞没头顶时，我摸到后颈结痂的伤口。白薇涂抹药膏时诡异的笑容突然清晰起来，
那盒化妆品里装的，恐怕从来都不是什么珍珠粉。
第二章涅磐蓝图莫斯科郊外的雪落在手术室玻璃上，像上帝撒下的盐。
无影灯照亮我**的脊背，皮肤移植手术留下的疤痕如同蜈蚣，从肩胛骨蜿蜒到后腰。
安德烈·伊万诺夫倚着门框，银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梵克雅宝情人桥腕表。
「你确定要赌上最后5%的股权？」他递来威士忌杯，冰块撞击声在空旷的病房回响，
「那个整容医生可是克格勃出身。」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灼烧着新生的喉部皮肤：「我要周承泽活着看到苏氏集团改名。」
窗外掠过黑颈鹤的剪影，我凝视镜中陌生的混血面孔。琥珀色瞳孔是基因编辑的杰作，
曾经圆润的下颌线被削成凌厉的折角——现在我叫伊莲娜·苏，安德烈集团新任CEO。
---三个月后，浦东国际机场。「伊莲娜**，周氏集团的代表在贵宾室等您。」
秘书叶真递来平板，监控画面里周承泽正用手指敲打会议桌。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换了款式，
镶钻位置从左侧移到右侧。我抚过爱马仕丝巾下的疤痕：「告诉他，我要先去参观动画公司。
」黑色迈***驶入张江科技园时，我按下车窗。当年种在园区门口的樱花树已经亭亭如盖，
树根处还留着车祸时撞碎的护栏残片。「这是我们刚收购的幻影数字科技。」
叶真指向玻璃幕墙上的新LOGO，「他们最擅长虚拟形象建模，
最近在竞标周氏集团的智慧园区项目。」我高跟鞋踏进展厅的瞬间，呼吸突然凝滞。
全息投影区正在演示的婚恋APP原型，
分明是我三年前被剽窃的商业策划案——连用户界面的星空背景都一模一样。
「这是周总亲自督导的项目。」展厅经理谄笑着凑过来，「下周发布会将公布......」
「垃圾。」我用俄语轻声说，看着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
叶真适时递上收购文件：「从现在起，这里归安德烈集团所有。」
---周氏集团顶楼的空气充满硝烟味。周承泽推开会议室大门时，
我正把玩着幻影科技的股权证书。他身后跟着六个保镖，
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过冷光。「伊莲娜**的收购手段真是简单粗暴。」
他摘下金丝透视擦拭，「但你可能不知道，幻影科技最值钱的核心团队今早已经提交辞呈。」
我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陆家嘴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
忽然将订婚宴上那枚钻戒丢在会议桌上，蓝钻在玻璃桌面撞出清脆回音。「周总认识这个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旋即恢复平静：「很美的戒指，但和今天的谈判无关。」「真可惜。」
我用戴着黑丝绒手套的手指拈起戒指，「听说原主人死得很难看，
尸体被鱼群啃得只剩......」「够了！」周承泽突然撑住桌面，
腕表磕在戒指上发出脆响。当他看清表盘内侧刻着的「S&M」缩写时，
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我笑着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降下。订婚宴那个全息动画重新播放，
只是这次在星空场景里，Q版新娘的后颈多了一道狰狞伤疤。
「听说周总最近在找行车记录仪？」我走到他面前，香水尾调是西伯利亚雪松的味道，
「不如猜猜，我这条丝巾下面藏着什么？」保镖们的手按向腰间，
叶真突然举起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画面里十几个程序员正在幻影科技机房拷贝数据，
为首的男人转头比了个OK手势——正是三年前帮我做订婚动画的工程师小林。「忘了介绍。
」我抚过周承泽僵硬的肩膀，「你辞职的核心团队，现在是我的技术顾问。」---深夜，
外滩华尔道夫总统套房。我拆开周承泽派人送来的道歉礼盒，
深蓝色天鹅绒上躺着支万宝龙钢笔。叶真用检测仪扫过笔身：「有监控***和窃听器。」
「正好。」我旋开笔帽在收购合同上签字，「让安德烈准备的仿品做好了吗？」
手机突然震动，加密邮箱收到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暴雨中的盘山公路上，
我的车在被撞击前三十秒，有辆银色保时捷始终跟在后方——那是白薇生日时周承泽送的车。
视频末尾跳出新消息：「你要的替身演员找到了，锁骨疤痕分毫不差。」我走到落地窗前，
江面游轮正在表演灯光秀。当「欢迎安德烈集团」的字样亮起时，
对岸周氏集团大楼突然陷入漆黑。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游戏好玩吗？我的未婚妻。」
第三章镜像游戏黄浦江面的晨雾还未散尽，周承泽的保时捷已经横在安德烈集团楼下。
我站在28层落地窗前，看着他从副驾驶牵出个穿米色套装的女孩。那女孩转身的瞬间，
我手里的黑咖啡泼湿了地毯——她耳后的小痣位置与我分毫不差。「伊莲娜**，
发布会还有四十分钟开始。」叶真递来消毒湿巾，「周总带了‘特别助理’过来，
需要安检升级吗？」我擦掉指尖的咖啡渍，
万宝龙钢笔在邀请函上戳出墨点：「把B区监控接到我休息室。」
---发布会场的全息投影正在调试，我故意将招标方案第三页遗落在控制台。
白薇戴着工牌混在媒体群里，手机摄像头对准文件时，颈动脉跳得像是要冲破皮肤。
「这是我们为智慧园区设计的婚恋社交系统。」周承泽在台上扶了扶***，
大屏幕弹出熟悉的星空界面，「通过AI算法匹配......」我推开贵宾室的门，
高跟鞋踩在共鸣板上发出战鼓般的声响：「周总要不要解释下，
为什么贵司方案和我司废弃的草案完全一致？」场下哗然中，我示意叶真接通视频。
莫斯科实验室负责人出现在屏幕上，
背后的电子钟显示着三年前的日期：「苏蔓女士于2020年4月提交的原始方案中，
已经包含情绪感知算法框架。」「这能说明什么？」周承泽笑着举起U盘，
「我这里有更早的......」「不如听听这个？」我按下手机播放键，
暴雨声瞬间灌满会场。行车记录仪录制的俄语对话经过AI翻译，
机械女声念出致命台词：「31%股权到账后，把车祸伪装成酒驾事故。」
周承泽的保镖突然冲向电源总闸，我早埋伏好的保安立刻将人按倒在地。
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
是白薇**招标文件的实时监控——她举着手机的姿势与三年前递化妆品的动作重合「保安！
」我扯掉白薇的假工牌，「这位女士涉嫌商业间谍罪。」「等等。」周承泽突然拽住我手腕，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你后颈的雪松香水，和我未婚妻用的一模一样。」场下闪光灯骤亮，
我反手将钢笔**他西装口袋：「周总要不要猜猜，这支笔除了***还有什么功能？」
---地下车库的应急通道里，白薇的哭诉混着回声传来。「承泽哥，
我真的是想帮你......」「废物！」巴掌声惊飞一群鸽子，
「你知不知道那个行车记录仪......」我倚在承重柱后轻笑，
钢笔里的纳米窃听器将对话实时传入手表。当听到「瑞士银行密钥」时，
表盘突然弹出安德烈的视频请求。「小玫瑰，你的替身正在苏黎世做面部维护。」
他背后的落地窗外，雪山轮廓宛如犬牙，「提醒你件事——周承泽的俄语老师，是我安排的。
」通话戛然而止，车库灯光突然全灭。我摸到防火栓后的应急锤，
身后传来带东欧口音的中文：「伊莲娜**，有人出双倍价钱买你的脸。」
铁棍破风声袭来的瞬间，我按下钢笔末端的警报器。红色激光束突然从四面八方亮起，
将袭击者照成困在蛛网里的飞虫——这是安德烈送的安保系统，
用教堂彩窗原理改造的激光牢笼。「告诉你的雇主。」我踩碎袭击者的手机，
「下次找打手别通过乌克兰中介。」---回到总统套房，叶真正在解析钢笔数据。
全息投影显示周承泽过去72小时的行踪路线，在陆家嘴某私人诊所形成密集红点。
「他在做基因检测？」我放大诊所招牌，「把上个月收购的基因公司档案调出来。」
加密文件弹出时，我碰翻红酒杯。
周承泽的检测报告显示他有嵌合体特征——这意味着他身体里存在两种DNA，
就像共用躯壳的双生子。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周家别墅里，
两个穿水手服的男孩正在抢夺望远镜。他们锁骨都有月牙疤痕，只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见面礼喜欢吗？」新消息跳出来，「你该查查三年前死在瑞士疗养院的是谁。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我望向对岸周氏集团的大楼。顶楼办公室的窗帘突然拉开，
周承泽举着望远镜朝这边微笑。当雷光劈亮夜空时，我看到他锁骨处光滑如新。
第四章双生之殇外滩十八号的露台酒廊飘着苦艾酒香，我晃着杯中的冰球，
看周承泽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他锁骨处光洁如新，腕表却仍固执地停在莫斯科时区。
「伊莲娜**对基因学也有研究？」他指尖划过我手边的检测报告，
「嵌合体不过是医学奇迹，就像......」突然握住我戴着黑丝绒手套的右手，
「死人复活。」我任由他扯掉手套，露出移植皮肤的接缝处。
他指腹摩挲疤痕的力度突然加重，像要确认这是否是某种高级硅胶面具。
「周总对遗体美容感兴趣？」我抽回手按下服务铃，「听说令兄的葬礼是你亲手给他系领带。
」酒瓶坠地的碎裂声中，他猛地掐住我后颈。这个动作让雪松香水蒸腾出苦味，
我听见他牙齿摩擦的声响：「你到底是谁？」「不如先解释下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