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镜花水月,情深似海皆是空(一) 温柔乡里的“例外”我叫林语,跟了沈聿三年。
这三年,我活得像个笑话,也像个……他妈的,自欺欺人的***。
沈聿这人,是北城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公子哥。
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前一秒还在跟***卿卿我我,后一秒就能搂着新晋小花在私人游艇上开香槟派对。
圈子里的人都说,沈聿的心,是捂不热的石头,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谁要是对他动了真情,那就是自寻死路,活该被伤得体无完肤,连块完整的骨头都剩不下。
可我林语,偏偏就成了那个“例外”。
至少,在白月光回来之前,我是这么天真地以为的。
这三年,沈聿对我,确实……不一样。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他会耐心地陪我逛那些他以前从不屑一顾的廉价小商品市场,给我买那些在他看来“俗气又幼稚”的小玩意儿;他甚至还……为了我,戒了烟,戒了酒,遣散了他后宫里那些莺莺燕燕,每天晚上准时回家,陪我窝在沙发上,看那些……他以前连看都懒得看的,八点档狗血家庭伦理剧。
他会温柔地叫我“语宝”,会在我生气的时候,放下他那该死的少爷架子,笨拙地哄我开心;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守在我床边,给我喂水喂药,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我所有的朋友都说,沈聿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被我林语这颗“解语花”,给彻底收服了。
我也曾一度……沉溺在他为我编织的这张温柔网里,无法自拔。
我以为,我真的是他生命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例外。
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只要我足够爱他,我们就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二) 白月光乍现,南柯一梦醒那个女人,叫苏清浅。
人如其名,长得确实清清浅浅,楚楚可怜,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风一吹就倒,雨一淋就碎。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裙,素面朝天,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挽着,怀里还抱着一只……嗯,同样病恹恹的,看起来就活不长久的布偶猫。
她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和沈聿的订婚宴上。
那天的沈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英俊得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牵着我的手,正准备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为我戴上那枚象征着永恒承诺的钻戒。
可当苏清浅那个女人,像一阵风似的,突然闯进宴会厅,用她那双……***两包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沈聿,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阿聿”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沈聿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温柔笑意的俊脸,瞬间……僵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比他身上那件白西装还要白。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分邪肆不羁的桃花眼,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骤然收缩,里面充满了……震惊,狂喜,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到极致的,痛楚与……愧疚。
他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头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连我……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那枚原本应该戴在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啪嗒”一声,掉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却又该死的,刺耳的声响。
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砸得我……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周围的宾客,也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
“阿聿……”苏清浅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像只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她怀里那只病恹恹的布偶猫,也配合地“喵呜”了一声,叫得人心都快碎了。
然后,我就看到……我那个平日里无法无天、桀骜不驯、视女人如衣服的未婚夫,沈聿,竟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女人,冲了过去!他一把将那个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小心翼翼。
“浅浅……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苏清浅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副郎情妾意、久别重逢的感人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我像个***一样,穿着那身专门为他定制的、价值不菲的婚纱,站在原地,看着我那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哭得像个孩子。
周围那些宾客的目光,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身上,扎得我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例外”,什么“独一无二”,都他妈的是***!我林语,在他沈聿心里,从来都只是……一个消遣时间的玩意儿,一个……在他白月光不在时,用来填补空虚的,拙劣的,可笑的,替代品。
如今,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替代品,自然也就……该滚蛋了。
(三) 果断放手,成全你那不值钱的深情订婚宴,自然是……不欢而散。
我成了整个北城上流圈子里,最大的笑话。
一个……在订婚宴上,被未婚夫当众抛弃的,可怜虫。
沈聿没有给我任何解释。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给我解释。
苏清浅回来之后,他就彻底变了。
变得……我不认识了。
他不再按时回家,不再陪我看那些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不再……叫我“语宝”。
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耐心,所有的……爱意,都给了那个叫苏清浅的女人。
他会亲自下厨,为她做那些……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精致菜肴。
他会耐心地陪她,去那些……我以前连门都摸不着的,高档会所。
他甚至……会为了她,在我面前,露出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卑微与……讨好。
我看着他那副……为了另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患得患失的模样,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嫉妒,也没有一丝不甘。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
原来,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副,令人作呕的,贱骨头。
也好。
至少,我看清了他,也……看清了自己。
在一个……嗯,同样风和日丽的,普通的下午,我平静地,向他提出了分手。
“沈聿,我们……结束吧。”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秋的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似乎……有些惊讶。
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分邪肆不羁的桃花眼,此刻却因为我的“不按常理出牌”,而微微睁大了些。
“林语,你……你说什么?”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说,我们分手。”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那么……不容置疑,“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蚊子血’,也该……自觉一点,功成身退了。”
“我不想……再当你们伟大爱情故事里,那个……面目可憎,死缠烂打的,恶毒女配了。”
“所以,沈聿,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说完,将那枚……他曾经亲手为我戴上的,象征着“永恒承诺”的钻戒,从手指上褪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曾经充满了我们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与虚伪的,豪华公寓。
我走得很干脆,很潇洒,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滴眼泪。
因为我知道,从今往后,我林语,和沈聿这个狗男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他和他那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究竟会演绎出怎样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呵,关我屁事。
老娘我……不奉陪了。
第二折:旧梦难温,此情已成灰(一) 白月光的“茶艺”与男主的“眼瞎”我林语说到做到,既然说了分手,那就分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连根毛都不给他沈聿留下。
我连夜搬出了那个曾经承载了我三年青春和……一腔孤勇的“爱巢”,租了个离公司近点的小公寓,开始了我的“新生”。
说实话,刚开始那几天,确实有点……不习惯。
没有了沈聿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在我眼前晃悠,没有了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叨叨,也没有了他那温暖宽阔的怀抱在我失眠的夜晚给我当“人肉抱枕”……我竟然……有点失眠。
操!苏念!***的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个狗男人吗?没了张屠夫,还不吃带毛猪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开始疯狂地工作,加班加到日月无光,方案改到天昏地暗。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热爱的设计事业中。
我发誓,我林语,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要让沈聿那个狗男人看看,没有他,我……过得更好!至于沈聿和他那朵“冰清玉洁”的白月光苏清浅,他们的故事,我偶尔也会从一些八卦的同事或者“塑料***”的口中,听到一些片段。
据说,苏清浅回来之后,就住进了沈聿那栋……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半山别墅。
据说,沈聿对她,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二十四孝好男友,外加贴身男保姆,就差没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据说,苏清浅那个女人,茶艺了得,段位极高。
她会在沈聿面前,装柔弱,装无辜,装……楚楚可怜。
她会“不经意”地,提起我和沈聿的过去,然后,再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语气说道:“阿聿,我知道,林小姐她……一定很爱你。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都怪我……我不该回来的……”然后,沈聿那个瞎了狗眼的蠢货,就会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把她搂在怀里,赌咒发誓地说:“浅浅,你别胡思乱想!我和林语,早就结束了!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是她……是她不知好歹,死缠烂打!”我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时候,正在啃着一块干巴巴的全麦面包,配着一杯比中药还苦的黑咖啡。
我差点没当场把嘴里的面包喷出来。
沈聿,***的,还要不要脸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追了我大半年,送花送礼物,站岗放哨,就差没在我家楼下裸奔了?当初是谁,在我好不容易答应跟他交往之后,又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女人,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倒好,白月光一回来,我就成了“不知好歹,死缠烂打”的蚊子血了?!真是……呵呵了。
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说出口的话,比放屁还他妈不靠谱。
(二) 熟悉的场景,陌生的触感沈聿以为,苏清浅的回归,是他失而复得的圆满。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和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长相厮守,共度余生了。
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苏清浅,确实很美,很温柔,很……符合他心目中“完美初恋”的形象。
可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带她去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法国餐厅,点的还是她最爱吃的香煎鹅肝和焗蜗牛。
可看着她小口小口、斯斯文文地吃着,他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林语。
林语那个女人,吃饭从来不讲究什么餐桌礼仪,喜欢吃的,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流油,像只贪吃的小松鼠,可爱又……真实。
他带她去看最新上映的文艺片,她会靠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偶尔,还会因为某个感人的情节,而偷偷抹眼泪。
可他却觉得……有些无聊。
他想起,以前和林语一起看电影,那个女人,总是像个话痨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会儿吐槽男主角的发型太丑,一会儿又因为某个狗血的剧情,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虽然有点吵,但……却让他觉得很放松,很……开心。
他带她去逛那些奢侈品店,她会挑剔地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包包和首饰,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买单。
他虽然不差钱,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起,林语那个女人,从来不主动向他索取什么。
她喜欢的东西,都是自己努力赚钱去买。
偶尔,他送她一些贵重的礼物,她还会因为觉得太破费,而跟他……闹别扭。
那副小气又倔强的模样,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他甚至……开始怀念,林语做的那些……味道一言难尽,却又充满了“家”的味道的,黑暗料理。
苏清浅做的菜,很精致,很美味,无可挑剔。
可他吃在嘴里,却总觉得……少了一股子,烟火气。
少了一股子……只有林语那个女人,才能给他的,温暖与……踏实。
他开始失眠。
没有了林语那个热乎乎的“人肉抱枕”,没有了她那带着淡淡馨香的呼吸声,他那张价值百万的豪华大床,变得……空旷而冰冷。
他开始……频繁地,在深夜里,翻看林语的朋友圈。
那个女人的朋友圈,更新得很勤快。
大多是些……关于工作的,关于宠物的,关于……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活琐碎。
她好像……过得很好。
没有了他,她依旧……***,光彩照人。
甚至……比以前,更漂亮,更……有魅力了。
他看到她发了一张和一只……嗯,长得很像土豆的金毛犬的合影。
照片上的她,笑得眉眼弯弯,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他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又酸又涩,还他妈的……有点疼。
这个认知,让他……恐慌,也让他……烦躁。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拿苏清浅和林语作比较。
越比较,他心里那杆天平,就越是……往林语那边倾斜。
他发现,苏清浅,就像一幅挂在墙上的,精致的仕女图,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很美,很完美,却……少了一股子,鲜活的,真实的,烟火气。
而林语,那个曾经被他视为“蚊子血”的女人,却像一株……在悬崖峭壁上,迎风怒放的,野玫瑰。
带刺,却也……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他无法抗拒。
他好像……搞错了什么。
也好像……失去了什么,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三) 白月光滤镜破碎,“黑米饭”的真面目沈聿对苏清浅的“滤镜”,在他日复一日的“睹物思人”和“对比伤害”中,渐渐碎裂,最终……化为了一地鸡毛。
他开始发现,苏清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那么……美好。
她会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哭诉,说自己当年是如何为了他,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又是如何为了他,苦苦等待了七年。
可他派人一查,却发现,她当年……根本就是因为成绩太差,被国外的大学拒之门外。
而那七年,她也并没有闲着,身边……换过的男朋友,比他换过的车还勤。
她会在他面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林语,说林语是如何的优秀,如何的能干,自己是如何的自卑,如何的……配不上他。
可转过头,她就会在那些所谓的“名媛贵妇”的聚会上,添油加醋地,散播关于他和林语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小三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