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剑身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红雾。
神使身后那些腐烂的黑衣人正发出咯咯的骨响，青紫色的皮肤裂开一道道缝，
脓水像溪流似的往地上淌——他们根本不是活人，是被某种邪术操控的尸傀。"阿梨！
退到丹火范围里！"我咬着牙喊了一嗓子，余光瞥见那丫头。她的粗布裙角沾着血，
听见我声音抬头冲我比划，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个叉——她在说这些尸傀没知觉，
不会感觉到疼痛。胸口发闷。宗脉图贴在丹田处，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刚才用"神裔血引"逆转灵脉时，我分明看见图里的碎石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灵脉上那些原本流转的灵光，此刻全顺着我的指尖往体外涌。这招是饮鸩止渴，可现在不喝，
我们全得死在这儿。"观主！傀儡阵成了！"老赵的大嗓门混着机关齿轮的咔嗒声炸响。
我转头就见他踹开脚边的酒葫芦，手里捏着根青铜摇杆，
十二具巴掌大的机关傀儡"噌"地窜上屋檐。这些用玄铁和灵木造的小玩意儿眼睛泛着幽蓝，
嘴里吐出细如牛毛的钢索，"叮铃哐啷"缠上最近的尸傀。尸傀的胳膊被钢索勒得咔吧作响，
青紫色皮肤下的骨头裂成了碎片。老赵拍着大腿笑："老子早说过，
机关术专克这些没筋没脉的死物！"可他话音未落，最中间那具尸傀突然仰头尖叫，
腐烂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它喉咙里滚出团黑雾，瞬间裹住了缠在身上的钢索。
钢索滋滋冒青烟，转眼就断成了几截。"小心！那黑雾腐蚀灵材！
"柳如烟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我看见她半跪在云生身边，
指尖掐着枚碧绿色的丹药往云生嘴里送。阿梨的胳膊被骨刀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血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滴，可她连擦都不擦，另一只手还在往丹炉里丢药材。
丹炉里腾起的红雾裹住了几个受伤的杂役，他们原本惨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灵儿的狐火倒是派上了用场。这小狐狸不知何时窜上了神使的肩头，蓬松的尾巴甩得像团火，
尖牙咬着神使的耳朵。神使被她闹得偏头，骨刀劈偏了三寸，擦着我右肋划过。
我反手用剑柄砸他手腕，听见"咔"的一声——那根本不是活人的骨头，
是裹了层腐肉的枯骨。"顾慎，你的小把戏该玩够了。"神使的声音像刮金属，
他抬手抓住灵儿后颈，直接把那团火狐狸甩了出去。灵儿撞在院墙上，发出"嗷"的惨叫，
我看见她后腿在抽搐——怕是断了。"灵儿！"阿梨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
她疯了似的冲过去，药锄抡圆了砸向抓着灵儿的尸傀。可那尸傀抬手就是一拳，
直接把她砸得撞在石磨上。石磨"轰"地翻倒，阿梨蜷在地上，额角的血顺着脸往下淌，
像条红蚯蚓。我眼前的血色突然浓重起来。宗脉图在丹田处烫得发疼，
我能听见图里灵脉断裂的脆响——碎石脉撑不住了。可神使还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