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找回了理智，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闹也没有用。我跟小晚……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当年如果不是她家里出了事，必须出国，我们……”
“停。”
我打断了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听他们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沈言，我不想听这些。协议呢？拿来我签字。”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离婚协议书》。
字体加粗，黑得刺眼。
我拿过来，一目十行地扫过。
财产分割很“大方”。
这套我们婚后居住的房子归我，价值大概三千万。
车库里那辆我常开的保时捷也归我。
另外，他会一次性支付我五千万的补偿金。
沈言，不愧是玩资本的高手，连离婚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想用钱，买我的体面，买我的安静，买我迅速消失在他和苏晚的世界里。
他觉得，我一个毕业后就没正经上过班的家庭主妇，拿到这笔钱，应该会感激涕零，然后识趣地滚蛋。
“可以吗？”
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可以再谈。”
“不用了。”
我拿起桌上的钢笔，拧开笔帽，毫不犹豫地在末页签下了我的名字——林未。
字迹清晰，没有丝毫颤抖。
签完，我把协议推了回去。
“好了。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我问。
沈言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线。
有疑惑，有审视，甚至还有一丝……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
失望我没有为他要死要活，无法满足他那种“被两个女人深爱”的虚荣心吗？
“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好。”
我站起身，准备上楼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