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这才有了些笑意。
挂断电话，楚晋言看着偌大的别墅，失神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天黑后，他才抬步上了楼。
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
房间里装饰简单，朴素得像是一间客房。
他以前的房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除了他的作品、他车队的旗帜。
他还玩音乐，挂着吉他和贝斯。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他娶了夏清漓之后就要过得这么憋屈？
而他这么憋屈，夏清漓还要像仇人一样对他！
楚晋言拨通了夏清漓的号码。
然而接通电话的却是秦煜珩。
声音还是他的声音，可他的语气，与白天截然不同。
“清漓在洗澡，你有事吗？楚先生。”
楚晋言呼吸一滞，看向了墙上的钟表。
晚上九点半，孤男寡女为什么会待在同一间酒店房间？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楚晋言攥紧手机，感觉心脏被捅了一刀。
“让夏清漓接电话。”
秦煜珩笑了声：“楚晋言，你闹了四年，清漓早就对你厌恶至极，你真的觉得这样纠缠就能有结果吗？”
“我奉劝你一句，不如早些放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楚晋言听着冰冷的忙音，一时间心口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
“畜生……混蛋！”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爱就不爱，谁稀罕她那点怜悯似的感情？
楚晋言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
可心头的酸涩到底还是蔓延开来，占据了四肢百骸。
半晌，他重新坐起来，打给了阮奕辰。
“我想赛车。”
……
夏清漓出了三天的差。
楚晋言就在外面玩了三天。
他花了大价钱重新组装了一辆机车。
然后找回曾经车队的那些人，在封闭的废弃国道上比了一场。
楚晋言二十岁的灵魂操纵着二十五岁的身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冲过了终点。
他翻身下车，站在被荒芜景色包围的道路中央高举手臂欢呼了声。
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晋言仰头饮尽一杯，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旁边留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凑近了戏谑开口：“晋言，我听说你在备孕，能喝酒吗？”
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大院里住过，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楚晋言不想也知道，这消息大概是从他母亲口中传出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又喝了一杯：“联姻，懂不懂？你们都知道夏清漓的白月光秦煜珩在她身边当助理吧？”
“这些年，我就像个笑话……”
他眼底浮起自嘲和晦涩。
旁边几人相视一眼，神情尴尬：“晋言，我们没有……”
话没说完，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那是夏清漓和周芸吧？”
不远处，昏暗灯光里，夏清漓和周芸的确坐在不远处。
楚晋言眯眼瞧了瞧，拿起酒杯就走过去。
夏清漓天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想找她真是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正好，那他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她——
楚晋言走到夏清漓身后，刚要伸手去碰她。
却听旁边共同好友周芸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后悔和晋言结婚了？”
楚晋言脚步一滞，手也停在半空。
紧接着，夏清漓冰冷淡漠的嗓音响起：“嗯，这么多年，他闹得没完没了，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
周芸皱起眉：“晋言为你改变了多少，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夏清漓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他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学得再像，他也不可能成为煜珩那样体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