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车库。秦风已经在等了，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弟弟没睡好？"他假惺惺地问，"是不是床不舒服？"
「最好让他天天失眠。」
我听见了。清晰得像广播。
"做了个噩梦。"我盯着他的眼睛，"梦见被毒蛇咬了。"
秦风笑容僵了一下。
秦鸿来了，带我们上了辆迈***。车里，他宣布："从今天起，秦墨进总部实习，从基层做起。"
秦风手里的平板差点掉地上。「什么？！这废物也配进公司？」
"爸，"他声音发颤，"弟弟刚回家，应该先适应..."
"正是要尽快适应。"秦鸿打断他，"秦家人必须了解家族产业。"
我看着秦风扭曲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他装得那么完美，心里却快气疯了。
"谢谢爸。"我故意大声说，"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您丢脸。"
「马屁精！」秦风在心里尖叫，「看我怎么整死你！」
车停在一栋玻璃大厦前。秦氏集团四个金字晃得眼疼。
进电梯时，秦风"不小心"踩了我一脚。「疼死你，乡巴佬。」
我对他笑笑："哥，你鞋带开了。"
他下意识低头——皮鞋根本没鞋带。
秦鸿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但我知道他注意到了。
电梯门开前，秦风突然凑到我耳边："别以为进了公司就能翻身。"这次他是真说出来了，声音压得极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等着。"
奇怪的是，这一刻，我竟然不怕他了。那些碎片画面、读心能力、脑海里的声音...虽然诡异，但让我有了底气。
玉佩贴着胸口发烫。不管这能力是什么，它正在觉醒。
而我，要学着使用它。
"这就是你的工位。"
人事部经理把我带到一个犄角旮旯。桌子对着厕所，椅子腿还缺了个角。
"实习生都坐这儿？"我问。
经理推了推眼镜："大少爷安排的。"
果然。我扫了眼办公室，几十号人忙得脚不沾地。远处有间玻璃隔开的独立办公室——那是秦风的地盘。
"今天先熟悉环境。"经理扔给我一叠文件，"这是公司规章制度，背熟。"
我翻了翻，足有两百页。这他妈是整我吧？
工位电脑设了密码。我正想找IT部，内线电话响了。
"秦墨？"一个女声，"我是林笑笑，IT部的。大少爷让我来帮你...呃...'熟悉电脑操作'。"
语气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
五分钟后，一个扎着紫色马尾的女孩晃到我桌前。她穿着印有"404NotFound"的T恤，胳膊上全是纹身。
"你就是那个真少爷？"她弯腰输密码，小声说，"听说秦风气得昨晚砸了三台电脑。"
我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去修的。"她咧嘴一笑，露出虎牙，"密码是'QinMoSucks'——秦风设的。"
电脑开了，桌面壁纸是我的丑照，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林笑笑三两下换了。
"小心点。"她临走时塞给我张纸条，"公司监控都被他控制了。"
纸条上是个电话号码。
中午我没去食堂——怕被下毒。溜达到公司后巷买煎饼，刚咬一口，五个混混围了上来。
"秦少爷？"领头的黄毛咧嘴笑，"有人出五万买你一只手。"
我煎饼还没咽下去，他们就亮出了家伙。钢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秦风派你们的？"我后退半步，后背贴上了墙。
黄毛不回答，一刀捅过来。我本该害怕的，但奇怪的是，时间好像变慢了。
刀尖逼近的轨迹清晰可见。我身体自己动了——侧身、擒腕、反拧。咔嚓一声，黄毛的手腕断了。
"啊！"他惨叫跪地。
剩下四人一起上。我的身体像装了自动程序，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钢管挥来，我矮身闪过，一拳击中对方肋下。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三十秒。五个人全躺地上了，哀嚎一片。
我站在那儿，呼吸都没乱。手心发烫，低头一看，玉佩在发光。
"怪、怪物！"黄毛拖着断手往后爬。
我捡起他的刀，蹲下身："告诉秦风，下次派点能打的。"
回公司路上，我的手才开始抖。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身手。那些招式像刻在DNA里，关键时刻自动解锁。
下午三点，全体项目会。我作为"实习生"也被叫去了。
会议室坐了二十多人，董事们都在。秦风坐在秦鸿右手边，面前摆着厚厚一摞资料。
"新项目启动前，先听听市场分析。"秦鸿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秦墨，你来说说看法。"
全场安静。我？我连项目是啥都不知道。
秦风微笑着推过来一份文件："弟弟刚来，可能不熟悉。这是我准备的资料，照着念就行。"
他眼神里的恶意藏都藏不住。「看你怎么死。」
我翻开文件。全是错乱的数据和矛盾的分析，照这个念绝对出洋相。
抬头时，秦风正和几个董事交换眼神。他们是一伙的。
奇怪的是，那些数字在我眼前晃了晃，突然重组了。错误的数据自动修正，逻辑漏洞自己补上。就像...我的大脑在自动分析？
"根据我的分析，"我放下文件，直接脱稿讲，"东区市场潜力被低估了。竞争对手的财报显示..."
我滔滔不绝讲了十分钟。全场鸦雀无声。连秦鸿都瞪大了眼——我说的全是机密级分析，根本不该是一个新人能接触到的。
"...所以建议调整投资比例，优先开发东区。"我最后总结。
秦风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来："这些数据是公司机密！谁泄露给你的？"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看出我数据造假？」
"数据都在你给我的文件里啊。"我无辜地举起那份垃圾文件，"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自己写的都没仔细看？"
几个董事开始交头接耳。秦鸿的眼神变得锐利。
"小风，"他慢悠悠地说，"你最近压力很大？"
"爸，我..."
"墨墨的分析很到位。"秦鸿打断他，"这个项目，就让他跟你一起负责吧。"
秦风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
散会后，林笑笑在走廊拦住我："牛逼啊！会议室监控我都看到了。你怎么做到的？"
"运气好。"我含糊其辞，"能帮我个忙吗？"
"查秦家黑料？"她眼睛发亮，"早准备好了。"
她带我去了IT部的一个小仓库，从暗格里拿出个U盘。
"秦家祖上是做古董的，八十年代突然暴富。"她调出几张老照片，"最奇怪的是这个。"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秦鸿，站在一座古宅前，脖子上挂着...我的玉佩？
"这玉佩是祖传的？"我问。
"不止。"林笑笑压低声音，"秦家每代都有人戴它。但奇怪的是，族谱上戴玉佩的人，最后都...失踪了。"
我脖子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还有更诡异的。"她打开一段模糊视频，"这是去年公司年会的后台监控。"
视频里，秦风在没人的角落吞下一粒红色药丸。几秒后，他眼睛闪过一道红光，拳头砸向墙壁——混凝土墙裂了。
"这什么鬼东西？"我凑近屏幕。
"增强剂？***？"林笑笑耸肩，"我查过，那药丸来自一个叫'影门'的组织。"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秦鸿叫我去他办公室。
"小心。"林笑笑提醒，"秦风刚从这里出去，脸色很差。"
顶楼办公室，秦鸿站在落地窗前。
"今天表现不错。"他背对着我说，"但别太**小风。"
"是他先..."
"我知道。"秦鸿转身，眼神复杂，"但有些事...不是时候。"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明天开始，你负责东区项目的前期调研。直接向我汇报。"
这是要架空秦风？我接过信封，触到的瞬间，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窜上来。
秦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我装傻。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松开手："没什么。去吧。"
离开时，我发现秦鸿的书房门没关严。透过缝隙，看见他打开了一个隐藏的保险柜，里面有个...神龛？
供奉的东西看不清，但那形状，像极了一只眼睛。
回到工位，桌上多了杯咖啡。便利贴写着："欢迎加入公司——秦风"。
林笑笑冲过来一把打翻它："别喝！监控拍到他往里面加了东西！"
咖啡溅到地上，滋滋冒泡。操，下毒？
"他疯了？在公司杀人？"
"不是毒。"林笑笑取样检测，"是某种神经抑制剂...会让你当众出丑那种。"
正说着，我手机收到秦风的消息：「弟弟，明天客户来访，你来做汇报吧:)」
他附了份资料。我点开一看，全是乱码。
"这**..."我咬牙。
林笑笑却笑了："巧了，我这有他明天要用的真实PPT。"她眨眨眼，"想不想玩个大的？"
我看着她调出的文件，也笑了。
明天，该轮到我反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