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的妹妹程雪考入和我们同一所大学。家里人为了不让她早恋，要求顾沉以身作则。
于是顾沉隐瞒了和我的情侣关系。我期待一个暑假的露营，他放我鸽子去陪程雪。
程雪说不开心，他放弃合唱表演，把我独自丢在舞台上。直到我撞见程雪踮脚吻他。
而他没躲开。面对我的质问，他有些无奈。「她是我妹妹，闹着玩的。」我忽然觉得，
这场恋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1高三那年，我和顾沉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后，
我迫不及待去找他。顾沉轻笑着捏我的脸颊：「我们只能偷偷地谈。」
他说家里还有个高三复读的继妹程雪。他爸妈担心程雪早恋，要求顾沉以身作则。
程雪从小是顾沉带大的，什么都爱跟他学。顾沉保证，等程雪考上大学，我们就公开。
三年的暗恋成真，男朋友就在眼前，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高考结束后，我提起这件事。
顾沉脸色有些为难。「小雪考上了和我们同一所大学。」「我爸妈让我督促她好好学习，
不让她谈恋爱。」我瞬间了然，心中难掩失望，负气地背过身去。顾沉自知理亏，
约我去露营看星星作为赔礼道歉。「那天正好是我们恋爱一周年。」
喜欢顾沉仿佛成了我的本能。看到他的脸，不管怎么生气，我自己都能哄好自己。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早早去**地等他。背包鼓囊囊的，都是我特意为顾沉亲手做的好吃的。
我想象着他惊喜的表情，格外期待和满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沉始终没有踪影。
我生出不好的预感，心急如焚地拨打电话。始终无人应答。大巴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顾沉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乔月，我没法跟你去露营了。小雪她突然说要提前报道。」
巨大的错愕和失落瞬间集中我。「我可是盼了一整个暑假啊！」顾沉飞快地打断了我，
压低嗓音。「我爸妈喊我，我得挂电话了。」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我望向窗外。
明明烈日炎炎，我忽然感到阵阵寒冷。2我回到学校，路上碰到了舍友。她诧异地看我。
「乔月，你不是说出去露营吗？」我强忍委屈，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不太舒服，
就不去了。」舍友打量我一番。「大太阳底下走回来，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我脑袋晕乎乎的，顺势点头。有了生病作为借口，我难过也不容易让人猜想了。
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沉。他拎着大包小包，
身边娇俏的女孩一脸心疼想帮他分担。顾沉用胳膊肘挡开她。「小雪，我来就行。」
程雪一脸感动：「哥哥对我真好！」「你是我妹妹，对你好是应该的。」顾沉笑得宠溺，
抬头瞬间和我对上视线，身体一顿。几秒后，他当我是陌生人，擦肩而过。
程雪却多看了我几眼，满眼的打量。我不受控制地盯着顾沉离去的背影，
心底百般情绪剧烈翻涌。耳边是舍友的感慨。「顾沉也太宠他妹妹了吧，
一大早就为她跑上跑下的。」是啊，他有空说说笑笑，却挤不出时间提前通知我一声。
背包突然变得特别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暗自赌气。
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轻易原谅顾沉。也许是真的病了，我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手机里有顾沉的未读信息。「宝贝，我给你买的裙子到了。」后面跟着快递单号。整个暑假，
顾沉早出晚归打工攒钱，就是为了给我买这条裙子。裙子是我的生日礼物，
也是我明天参加迎新和他合唱表演的礼服。3我站在快递堆里，一眼就看到顾沉买的快递。
一个巨大的精美盒子。我喜滋滋上前，正准备拿。有一双手比我更快。我以为是谁拿错了，
让她还回来。对方毫不客气开口：「偷快递还那么理直气壮！」我想跟她理论，
却看到对面站着程雪。她显然也认出了我，不屑地敲了敲快递的面单。「你看清楚，
上面写着顾沉的名字，是我哥的！」我理直气壮道：「是顾沉买给我的。」
程雪撇撇嘴：「我才不信呢！这个牌子的裙子很贵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他凭什么买给你？」我心里憋着一股火，脱口而出。「我是他女朋友！」程雪噗嗤笑出声。
「你可真幽默啊！我哥说了，你和他也是高中校友。」「你们不在一个班，他对你啊，
压根不熟！」顾沉正好赶来。程雪摇着他的胳膊，愤愤不平地告状。「哥，她可坏了！
居然自称是你的女朋友，想借机偷走你的快递。」顾沉连忙安抚程雪，说是误会。
程雪指着我：「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顾沉抿了抿唇，在我期待的眼神中，
费力地扯出微笑。「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就是爱开玩笑。」我不敢置信地看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程雪昂起头，得意地看我。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顾沉立刻紧张地看向我，投来隐秘的求助眼神。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地坍塌，化为乌有。
我吞下嘴边的话语，自嘲一笑。「对，我不是他的女朋友。」程雪不依不饶。
「那裙子是怎么回事？」顾沉移开了视线，嗓音沙哑。「裙子是我帮她**的。」
我抬脚要走。顾沉追上来，把快递给我，笑容勉强。「你忘了拿你的东西。」
我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头。「我不要了。」顾沉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他喉头快速滚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雪欣喜地抢过快递。「哥，我挺喜欢的，给我吧，
不浪费！」我甩开他，转身离开。裙子我不要了。顾沉我也不要了。4我越想越伤心，
眼泪簌簌地落下，根本没注意前路。一头撞上来人硬实的胸膛，痛得我惊呼一声。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我猛地一怔。是课题组的小组长贺周，
出了名的高冷不爱说话，人称大魔王。「撞疼你了吗？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贺周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额头。我莫名地脸发烫，不敢看他：「我没事。」「那怎么哭了？」
我慌乱擦眼泪。这成了一种条件反射。顾沉不喜欢我哭，他说这样不成熟。
我习惯将负面情绪憋着，独自笑话。贺周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心神一乱。
过了好几秒才找到借口。「我明晚表演没有礼服穿了。」贺周没有笑话我因为这点小事哭泣。
他垂眸沉吟片刻，发来几个商品链接。「我有认识的人，可以免费借到礼服。」
「挑个喜欢的，我明早给你送去。」贺周果真如约送来了礼服。我高兴得当即表示，
演出结束就请他吃饭表达感谢。我换好衣服在后台做造型。门外走过几个女生。「哇，程雪，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呀！」「看起来好贵呢，要大几千啊！你哥哥真疼你！」
程雪娇滴滴地笑着。「那当然，只要我喜欢，天上的月亮我哥哥都会摘给我！」脚步声远去。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门口站着顾沉。他眼里闪过惊艳，扫了一圈，见四下无人，
笑着要进来。「宝贝，你今天真漂亮！」我冷下脸，把他拦在门外。顾沉无奈叹气，
展示手机里的订单。「你看我买了什么？」是99朵红玫瑰，正在配送中。
我想象过自己表演结束后接过捧花，激动得心跳加速。现在，我心无波澜。5主持人报幕后，
我和顾沉走上舞台。观众席忽然传来惊呼。「有人不舒服晕倒了！」「是程雪！」
听到程雪的名字，顾沉一个箭步冲了下去。他毫不犹豫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出了大礼堂。
我独自站在聚光灯下，听着观众议论纷纷，口干舌燥。主持人朝我打手势，
问我是继续还是跳过节目。我咬了咬牙，拿起话筒，临场把男女合唱改成了独唱。表演结束，
掌声雷动。我双手空空回到后台。我没有收到顾沉许诺的花。「程雪还好吗？」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顾沉回我了。「没什么大碍了。」「花呢？」
顾沉那头始终在输入中。五分钟后，他回复：「骑手送错地方了。」我讥讽一笑，
翻动程雪的社交账号。那是我无意刷到的。就在二十分钟前，她发了一张**，
在咖啡厅抱着99朵玫瑰花**。配文：「哥哥是专属超人。无论什么时候，
他都有办法让我开心。」我默默放下手机，没有丝毫质问的兴趣。
我提不起精神参加后续的活动，借口累了回宿舍。但回去之前，我需要把礼服先还给贺周。
然后，我需要跟顾沉说清楚。我在贺周的宿舍楼下等他。远处来了一对男女。
女孩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招摇过街。我一眼认出那是程雪。「心情不好也不能装病啊，
吓我一跳。」「下次不要这样了。」程雪吐吐舌头。「我不管！心情不好就是要哥哥陪！」
「不过哥哥你真厉害，看一眼就发现了，也没拆穿我。」顾沉的脸上是无奈纵容，
仿佛习惯了。「我是你哥，还能不知道你？」「那么多人看着，知道你要面子，
我也只能跟你继续演下去。」程雪搂着他的胳膊晃动。「谢谢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我现在开心多了！」程雪娇笑着，踮起脚凑近贺周，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顾沉皱了皱眉，
却没推开，也没有说什么。程雪眼尖看到我，举着玫瑰花，笑得像在跟我**。「又见面了，
乔月姐姐，好巧呀！」顾沉循声看过来，脸色微微发白，眼底闪过惊慌失措。
我压下复杂的情绪：「顾沉，我想单独和你聊聊。」我和顾沉沉默地走到凉亭。
这是我们偷偷约会时最喜欢来的地方。顾沉笑着开口，试图缓和令人窒息的气氛。「乔月，
你别多想。」「小雪是我的妹妹，和我闹着玩的。」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分手吧。」
顾沉像是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愣在原地。我抬头直视他，又重复了一遍。「顾沉，
我们分手吧。」6过了好几秒，他缓过神来，满眼的不解。「为什么？因为我没去露营，
还是我表演临时离开？」我沉声道：「因为我不喜欢你了。」顾沉身体猛地一颤，
沉默半晌后苦笑一声。「我知道，最近因为小雪来了，我陪你的时间少了。」
「我这周末的时间全部空出来给你。我带你去逛街，吃好吃的。」他表现得很宽容，
高高在上，仿佛我是无理取闹。他以为我在用分手博取他的关注，哄一哄就好了。
就像他以为用一件礼物作为补偿，就能掩盖错误。见我不说话，顾沉上前，
想要像从前一样捏捏我的脸。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花为什么在程雪手里？」
顾沉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表情僵住了。我拿出手机，点开程雪的照片。
「生病怎么不去医院，而是去咖啡厅呢？」「是真的生病了吗？」顾沉几乎维持不住笑容，
拉着我胳膊的手里汗涔涔的。「你听我解释……」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平静。「顾沉，
你知道她在装病。」顾沉的身子颤抖起来，声音几近破碎。「乔月，你是独生女，
不太理解我和小雪之间的兄妹之情。」我摇头讥笑。
「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顾沉的眼睛都红了，
指尖颤抖着想要拉住我的手。「不是的……你很重要的，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冷冷打断他：「现在不是了。」他脸色失去了血色，像在凉亭里生了根，一动不动。
喜欢了四年的人，想要放弃不是那么容易。等我回到贺周宿舍楼下，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贺周递来纸巾，语气平直，不带任何审判。「这次遇到什么难题了？」
纸巾上是各种猫咪简笔画，还带着一阵甜甜的香气。我忍俊不禁，晃了晃手里的纸，
故意岔开话题。「学长，原来你有颗少女心啊？」贺周面不改色：「喜欢吗？」
我压不住嘴角的弧度。「很可爱，就是和你有点不搭。」「和你搭就好。反正是给你准备的。
」贺周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极其自然。我呼吸一滞，手停在半空中，
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贺周没有追问，望了望天色，冷不丁开口。「晚饭时间到了。」
「你上次说的请客吃饭，还作数吗？」7刚吃完饭，外面突降大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