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砸在民宿的玻璃窗上，顾清宁放下手机，皱眉看着门口那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老板，能借宿一晚吗？"男人压低帽檐，声音沙哑。顾清宁盯着他削瘦的下巴，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这个下巴的弧度，她太熟悉了。"萧景深？"她脱口而出。
男人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张俊朗却憔悴的脸，那双眼睛依然深邃，
只是多了几分疲惫和警惕。"清宁。"他叫她的名字，语气复杂。顾清宁后退一步，
手指发抖："你还敢回来？"十二年前，萧景深突然失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十五岁那年，他十六岁，两家住对门。那天晚上他说要去买夜宵，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报警、找人、等待，整整三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他父母哭瞎了眼，最后搬走了。而她，
用了整整五年才说服自己忘记这个人。"对不起。"萧景深说，"我知道突然出现很唐突，
但我真的需要地方住一晚。我付双倍房费。"顾清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是民宿老板，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等他回来的小姑娘了。"进来吧。"她侧身让开，
"203房间，一晚三百。"萧景深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百元***。
顾清宁接过钱，发现他手上全是新伤旧伤，指关节处结了厚厚的茧。"你这些年去哪了？
"她忍不住问。"说来话长。"萧景深低声道，"等我换身干净衣服，能跟你聊聊吗？
"顾清宁没说话，转身去拿钥匙。她的民宿一共只有五个房间，今晚因为暴雨，
其他客人都取消了预订，整栋楼就他们两个人。带他上楼的时候，
顾清宁注意到萧景深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像是受过伤。到了房门口，她把钥匙递给他。
"热水器在浴室左边，毛巾在柜子里。"她公事公办地说完，转身要走。"清宁。
"萧景深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顾清宁浑身一震，想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这些年，
我每天都想你。"萧景深的声音很轻，"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顾清宁死死咬着嘴唇，
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快步下楼。回到一楼大厅，她靠在吧台后面，
眼泪终于掉下来。十二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
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想念、委屈、愤怒、心疼……全都搅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
楼上传来水声，顾清宁擦掉眼泪，给自己倒了杯水。她需要冷静，
需要知道萧景深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半小时后，萧景深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
那是民宿提供给客人的浴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紧。
顾清宁注意到浴袍下摆露出他小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你受伤了？"她问。"旧伤。
"萧景深在吧台前坐下，"清宁，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能先给我一碗热汤吗？
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顾清宁心里一紧，起身去厨房。她煮了碗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端出来的时候，萧景深正在看窗外的雨。他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顾清宁看着他，
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那时候他总是让她多吃点，自己吃得很慢。
"你到底去哪了？"顾清宁终于问出口。萧景深放下筷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十二年前，
我被人陷害，不得不离开。""陷害？"顾清宁皱眉，"什么陷害？
""有人栽赃我偷了一笔钱，还打伤了人。"萧景深低声说，"我如果不跑，就要坐牢。
"顾清宁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因为对方有势力，
我斗不过他们。"萧景深抬起头，眼神黯淡，"我只能跑，跑得越远越好。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在躲？""对。"萧景深点头，"我换了十几个地方，做过各种工作，
就是为了活下去。"顾清宁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想相信他，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只是躲债，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伤？窗外雷声大作，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突然，
大门被人用力敲响。第二章敲门声急促而粗暴，顾清宁吓了一跳。她看向萧景深，
发现他脸色骤变，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别开门。"萧景深压低声音，站起身挡在她前面。
"为什么？"顾清宁心跳加速，"是谁？"门外传来粗犷的男声："开门！
我们知道有人在里面！"萧景深拉着顾清宁往后退，眼神死死盯着大门。
顾清宁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这些人是冲着萧景深来的。"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她质问道。"我说了，有人一直在追我。"萧景深快速扫视四周，"后门在哪？""厨房。
"顾清宁指了指。"快走。"萧景深拉着她就往厨房跑。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有人砸碎了窗户翻进来。顾清宁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民宿，跟着萧景深冲进厨房。后门被推开，
夜雨扑面而来。萧景深拉着她跑进后巷，身后追来三四个黑衣男人。"站住！
"领头的男人吼道。萧景深没有回头，拉着顾清宁在雨中狂奔。顾清宁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
雨水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她的拖鞋都跑掉了一只。"这边！"萧景深突然拐进一条小巷，
把她拉进一个废弃的仓库。两人躲在货架后面，大口喘着气。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清宁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萧景深紧紧搂着她，用身体护住她。
顾清宁能感觉到他心跳如擂鼓，全身肌肉紧绷得像随时要爆发的猎豹。
脚步声在仓库外停住了。"老大，他们跑这边来了吗？""应该就在附近，找！
"几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圈，脚步声渐渐远去。顾清宁松了口气，
却发现萧景深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他们走了。"她小声说。"还没有。"萧景深轻声道，
"等等。"果然，几分钟后，一个人又折返回来，在仓库门口徘徊。顾清宁屏住呼吸，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那人在门口站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离开。又过了十分钟，
萧景深才松开顾清宁。"现在可以说了吧。"顾清宁冷着脸，"你到底欠了谁的钱？
"萧景深苦笑："不是欠钱，是命。""什么意思？""十二年前陷害我的人叫赵康，
他是本地一个老板的儿子。"萧景深低声说，"当年的事其实是他做的，
他偷了他爸公司的钱去堵伯，输光了就栽赃给我。"顾清宁皱眉："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说了，但没人信。"萧景深自嘲道，"他爸有钱有势，我只是个穷学生。更何况，
他还买通了几个证人，说看见我拿了钱。""可你可以申诉啊。""来不及了。
"萧景深摇头，"那天晚上赵康的人找到我，说如果我不跑，就要我的命。我爸妈身体不好，
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所以只能离开。"顾清宁听着这些，心里又气又疼："那现在呢？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萧景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赵康出事了。""什么事？""他死了。
"萧景深看着她，"一个月前，他在家里被人杀了。而凶手的作案手法，
跟我当年被栽赃打伤的人一模一样。"顾清宁倒吸一口凉气："所以那些人以为是你杀的？
""对。"萧景深点头，"赵康的父亲赵老板不相信警察，自己雇了人来找我。
刚才那些人就是他的手下。""那你回来干什么？"顾清宁不解，"留在外地不是更安全吗？
"萧景深看着她，眼神复杂："因为我要找出真凶，洗清自己。而且……"他顿了顿，
"我想见你。"顾清宁心里一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现在怎么办？那些人还会来找你。
""我知道。"萧景深说，"所以我要去找赵老板谈谈，告诉他真相。""他会信你吗？
""不知道。"萧景深摇头，"但我必须试试。清宁，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你回民宿吧，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已经有关系了。"顾清宁咬牙道，"他们砸了我的窗户，
我的民宿现在一片狼藉。而且……"她看着萧景深，"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不管吗？
"萧景深愣住了。"你当年不告而别，我恨了你十二年。"顾清宁眼眶泛红，
"但现在你回来了，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萧景深喉结滚动，
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是伸手，把顾清宁搂进怀里。"谢谢你。"他低声说。
雨渐渐小了，两人从仓库出来。顾清宁光着一只脚走路，萧景深干脆把她背起来。
"放我下来。"顾清宁挣扎。"别动。"萧景深说，"你脚受伤了。
"顾清宁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底磨破了，正在流血。她趴在萧景深背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突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时候她摔伤了腿，
也是他这样背着她回家。"萧景深。"她轻声叫他。"嗯？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萧景深脚步一顿："记得。
"那是他们十岁时的约定——长大后要一直在一起。"我以为你忘了。"顾清宁说。
"怎么会。"萧景深声音有些哽咽，"我每天都在想。"两人回到民宿，
一楼大厅果然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家具东倒西歪，电视机也被砸坏了。
顾清宁看着这一切，眼泪掉下来。这是她用三年积蓄开的民宿，现在全毁了。"对不起。
"萧景深紧紧抱住她，"都是我的错。我会赔偿你的，我发誓。
"顾清宁擦掉眼泪："赔偿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萧景深看着她，眼里全是感动和愧疚。第三章天亮后，顾清宁找来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把民宿暂时交给她打理。她和萧景深住进了市区一家小旅馆，开始调查赵康的死因。
"我们要从哪开始？"顾清宁问。萧景深拿出一个旧手机，
翻出几张照片："我这些年一直在关注赵康的动向。他这些年过得不好，赌债越欠越多，
得罪了不少人。"照片上的赵康明显发福了，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地下**。"萧景深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就在城东的旧工业区，
那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我们去那里？"顾清宁问。"嗯。"萧景深点头，
"我要找到当晚跟他一起堵伯的人，问问有没有人跟他结仇。"两人简单吃了早饭，
就打车去了城东。旧工业区果然破败不堪，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和杂草丛生的空地。
萧景深带着顾清宁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栋看似废弃的厂房前停下。"就是这里。"他说。
门口站着两个纹身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萧景深走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两人看了看顾清宁，点头让他们进去了。"你说了什么？"顾清宁好奇。
"说你是我女朋友，想见识见识。"萧景深说。顾清宁脸一红，没有反驳。
厂房内部改造成了**，烟雾缭绕，到处都是赌徒的叫喊声和骰子的声音。
萧景深拉着顾清宁走到角落，找到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男人。"豹哥。
"萧景深递上一支烟。男人抬眼看他，接过烟："找我有事？""想打听个人。"萧景深说，
"赵康。"豹哥脸色一变："你问他干什么？""听说他死了。"萧景深说，
"我想知道他生前得罪了谁。"豹哥打量着萧景深，
突然笑了："你就是那个被他陷害的小子吧？我听说过你。"萧景深一愣："您认识我？
""不认识，但听说过。"豹哥吐出一口烟，"赵康那小子死有余辜，当年他干的那些事，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他都干了什么？"顾清宁忍不住问。豹哥看了她一眼："小姑娘，
这些事你最好别知道。总之，赵康死前欠了不少人的钱，其中有几个是狠角色。
""能告诉我是谁吗？"萧景深问。豹哥犹豫了一下："有个人叫刀疤，专门放***的。
赵康欠了他两百万，还不上，刀疤说要他一条腿。""刀疤在哪？""你要找他？
"豹哥挑眉，"小子，我劝你别去。刀疤不是好惹的，你们这种小年轻去了，只会没命回来。
""我必须去。"萧景深坚定地说。豹哥叹了口气，在纸上写了个地址："自己小心点。
还有，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萧景深接过纸条，道谢后拉着顾清宁离开。出了**，
顾清宁才松了口气。"刚才好紧张。"她拍着胸口。"你怕了？"萧景深问。"不怕。
"顾清宁摇头，"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萧景深心疼地看着她："清宁，要不你回去吧。
接下来可能会更危险。""我说过了，我不会丢下你。"顾清宁倔强地说。萧景深无奈一笑，
揉了揉她的头："还是以前那个倔脾气。"两人按照地址找到刀疤的据点，那是一个夜总会。
现在是白天,夜总会还没开门营业，但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保安。萧景深走上前，说明来意。
保安打量他一番，进去通报。几分钟后，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听说你们找我？
"刀疤叼着烟，眼神凶狠。"我想问赵康的事。"萧景深直言不讳。
刀疤眯起眼睛："你是谁？""我叫萧景深。"刀疤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原来是你啊！
我听赵老板说过，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我没有杀人。"萧景深沉声道，
"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刀疤嗤笑，"那关我什么事？""赵康生前欠你钱，
你有动机杀他。"萧景深说，"我想知道他死的那晚，你在哪。"刀疤脸色一沉："小子，
你这是在怀疑我？""我只是想查清真相。"萧景深说。"真相就是你杀了他。"刀疤冷笑，
"现在还敢跑到我面前来，是嫌命长了吗？"他打了个响指，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顾清宁心里一紧，抓住萧景深的手。萧景深往前一步，挡在她前面。"动手之前，
你不想知道真凶是谁吗？"萧景深冷静地说，"如果我真的杀了赵康，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不继续躲着？"刀疤动作一顿。"真凶还逍遥法外，而你却在帮他背锅。
"萧景深继续说，"赵康欠你两百万，他死了，这笔钱就永远要不回来了。
难道你不想找到真凶，让他还钱吗？"刀疤盯着萧景深看了很久，突然挥手让保安退下。
"有点意思。"他说，"跟我进来聊聊。"第四章刀疤带他们进了夜总会的包厢。
包厢里装修奢华，却透着一股俗气。刀疤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赵康死的那晚，你在哪？"萧景深问。"在这。
"刀疤指了指四周，"我每天都在这，有监控录像为证。""那你的手下呢？
"刀疤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萧景深说，
"我只是想排除所有可能。""我的手下也都有不在场证明。"刀疤冷笑，"小子，
你查不到我头上的。""那赵康生前还得罪了谁？"顾清宁忍不住问。
刀疤看了她一眼："多了去了。那小子赌品差，输了就耍赖，赢了就嚣张。
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有没有最想杀他的？"萧景深追问。
刀疤想了想："有个叫阿威的，被赵康阴过一次，输了五十万。后来阿威找他要钱，
赵康不但不还，还叫人把阿威打了一顿。阿威发誓要弄死他。""阿威在哪？""不知道。
"刀疤摇头，"那小子出事后就不见了，估计是跑路了。"萧景深沉默了。
又是一条断了的线索。"你们走吧。"刀疤挥挥手，"我劝你们还是别查了，水太深，
你们玩不起。""多谢。"萧景深起身，拉着顾清宁离开。走出夜总会，
顾清宁长出一口气："这个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说话还算讲理。""因为他不是凶手。
"萧景深说，"如果是他杀的，刚才他就不会让我们走了。""那现在怎么办？"顾清宁问，
"阿威不见了，线索又断了。"萧景深皱眉思索："我们去找赵康的前女友。""前女友？
""嗯。"萧景深说，"赵康生前有个女朋友叫周雅，两人谈了三年。但赵康堵伯输光了钱，
周雅就跟他分手了。分手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在关注赵康的动向。"萧景深说，"我要为自己洗冤，就必须掌握他的一切信息。
"顾清宁心里有些酸涩。这十二年，萧景深过得有多苦，她无法想象。
两人按照地址找到周雅的住处，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敲开门后，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探出头来。"你们找谁？"周雅警惕地看着他们。"你好，
我们想问一些关于赵康的事。"萧景深说。听到赵康的名字，
周雅脸色一变："我跟他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知道。"顾清宁连忙说，
"但赵康死了，我们想查清真相。"周雅愣住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月前。
"萧景深说，"你不知道吗？""我……我不知道。"周雅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
顾清宁扶住她："你没事吧？""没事。"周雅深吸一口气，"进来说吧。"三人进了屋，
周雅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恍惚。"你们说赵康死了？怎么死的？
"她问。"被人杀了。"萧景深说，"警察还在查。"周雅沉默了很久，
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出事。""你们分手多久了？"顾清宁问。
"三个月。"周雅擦掉眼泪，"他堵伯输光了所有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劝他戒赌，
他不听，我只能离开他。""分手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萧景深问。
周雅点头："他不肯分，还威胁我。我报了警，警察来了他才走。""他威胁你什么？
""说如果我敢跟别人在一起，就弄死我和那个男人。"周雅苦笑，"他就是这么偏执的人。
"萧景深和顾清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如果赵康这么偏执，
他会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被杀的？"分手后你见过他吗？"萧景深问。"见过一次。
"周雅说，"是他主动找我的，说他有钱了，求我回到他身边。我没答应，他就发疯了，
砸了我家的东西。我又报了警，他才走。""什么时候的事？""就在他死前半个月。
"周雅说。萧景深心里一动："他说他有钱了？""对。"周雅点头，
"他说他找到了一笔大钱，很快就能翻身。但我不信，他总是说这种话。
""他有没有说这笔钱从哪来的？""没说。"周雅摇头，"我也没问。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萧景深沉思片刻，又问："你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知道。"周雅说，
"我们分手后就没再联系过，除了那一次。"萧景深点点头，起身告辞。出了门，
顾清宁问："你在想什么？""赵康说他找到了一笔大钱。"萧景深说，"这很可疑。
""你觉得这跟他的死有关？""有可能。"萧景深说，"或许他是因为这笔钱被杀的。
"两人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了。顾清宁去买了晚饭，两人坐在房间里边吃边讨论案情。
"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顾清宁说，"赵康突然有了一笔大钱，然后就死了。
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嗯。"萧景深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现在的问题是，
我们不知道这笔钱从哪来的。""要不要去问赵老板？"顾清宁提议。"不行。
"萧景深摇头，"赵老板现在认定是我杀的人，我去找他，他会直接叫人抓我。
""那怎么办？"萧景深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以前帮过我。他现在是***，
或许他能帮我们。""那太好了。"顾清宁松了口气，"明天我们去找他。"夜深了，
顾清宁洗完澡出来，看到萧景深站在窗边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在想什么？"顾清宁走过去。"在想这些年的事。"萧景深说，"如果当年我没跑，
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那你可能已经坐了十二年牢了。"顾清宁说，
"你做的是对的。"萧景深转过身，看着她："清宁，你不恨我吗？""恨。"顾清宁说，
"但现在不恨了。""为什么？""因为我看到你过得比我更苦。"顾清宁眼眶发红，
"这十二年，你一定很辛苦吧？"萧景深喉结滚动，没有说话。
顾清宁伸手抱住他："以后不会了。我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萧景深紧紧回抱住她，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第五章第二天一早，萧景深带着顾清宁去找他的朋友。
那是一间位于老城区的侦探事务所，招牌都褪色了。推门进去，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正在整理文件。看到萧景深，他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冲过来。
"景深？真的是你？"男人拍着萧景深的肩膀，"你小子还活着？""活着。
"萧景深笑了笑，"东子，好久不见。""何止好久不见，都十二年了！"东子拉着他坐下，
"快说说，这些年你去哪了？"萧景深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东子听完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现在是要洗清冤屈？"东子问。"对。"萧景深点头，"赵康的死跟我没关系，
我要找出真凶。"东子推了推眼镜："这件事我听说了。赵康确实是被人杀的，手法很专业，
一刀致命。警方怀疑是职业杀手干的。""职业杀手？"顾清宁惊讶，
"为什么要找职业杀手杀赵康？""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东子说，"赵康虽然欠了不少债，
但还不至于让人花钱请职业杀手。除非……""除非什么？"萧景深追问。
"除非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东子严肃地说，"或者说，他掌握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萧景深和顾清宁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赵康说的那笔大钱。"东子，
你能帮我查查赵康死前的银行记录吗？"萧景深问，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一笔大钱进账。""这个……"东子为难地说，
"银行记录不好查，需要权限。""我知道你有办法。"萧景深说，"拜托了，
这对我很重要。"东子叹了口气："行吧，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不过你得给我时间，
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查出来的。""谢谢。"萧景深感激地说。"先别急着谢我。
"东子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什么坏消息？""赵老板放话了，谁能抓到你，
就给谁一百万。"东子严肃地说，"现在整个城市的地下势力都在找你，你们要小心。
"顾清宁心里一紧，抓住萧景深的手。"我会小心的。"萧景深说。离开侦探事务所，
两人在街上走着。顾清宁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萧景深问。"我在想，
如果赵康真的是因为那笔钱被杀的，那凶手是谁？"顾清宁说，
"而且为什么要用跟当年一样的手法？"萧景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年他被栽赃打伤的人，
伤口就在头部，一击致命。而赵康的死法，据说也是头部中刀。
"会不会是当年的事跟现在的事有关？"顾清宁猜测，"或许真凶就是当年那个被打伤的人？
""不可能。"萧景深摇头，"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顾清宁惊讶，"什么时候？
""就在我跑路后不久。"萧景深说，"我后来打听过，那个人叫张伟，是个混混。
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就死了，死因是伤口感染。"顾清宁皱眉："那就奇怪了。
如果张伟死了，为什么凶手要用同样的手法？""或许是想嫁祸给我。"萧景深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