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镇行医录全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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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辑:清旖 类别:玄幻 状态:已完结 点击:764 主角:沈念慈小宇
  • 发表时间:2025-10-27 14:03 沈念慈著

《青禾镇行医录》是作者沈念慈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沈念慈小宇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第一章 山路遇晕厥三伏天的日头毒得像泼了火,把青禾镇外的盘山公路烤得泛出层油光。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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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章 (943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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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 山路遇晕厥三伏天的日头毒得像泼了火,把青禾镇外的盘山公路烤得泛出层油光。

    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药箱,

    正往县城方向赶——镇东头的王大爷昨晚突发哮喘,常备的氨茶碱断了货,

    得赶在中午前把药抓回来。快奔三的人了,裤腿上还沾着田埂里的泥,

    后颈的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混着草药的清苦味儿。路过村口老槐树时,

    张婶又探着脑袋喊:“林医生,这回进城不顺便相个亲?你妈托我问了,

    邻村那姑娘……”“张婶,先顾着病人!”我头也不回地扬声应着,脚下蹬得更急。

    这话听了快十年,从最初的脸红到后来的麻木,如今只觉得耽误抓药的功夫。

    青禾镇就我一个正经医科毕业的医生,村卫生室里一屋子等着看病的人,

    哪有心思琢磨结婚的事?我总想着,把医术练得再精点,能多治几个疑难杂症,比啥都强。

    山路蜿蜒,转过一道急弯,前方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我心里一紧,猛捏刹车,

    车轮在碎石路上划出两道白痕。只见前方树荫下,一个姑娘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她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似的散在地上,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是那种城里姑娘才有的白净,

    跟青禾镇晒得黝黑的媳妇们完全不同——黑长直的发梢还沾着草叶,睫毛纤长,哪怕闭着眼,

    也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冽劲儿。“姑娘?姑娘你醒醒!”我扔下车就冲过去,

    手指先探向她的颈动脉。脉搏微弱但还算规律,呼吸有些急促,额头烫得吓人。像是中暑了,

    又不像单纯的中暑——她手腕上有道浅浅的划伤,还沾着点泥土。我顾不上多想,

    赶紧从药箱里翻出藿香正气水,又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上半身,

    让她靠在我怀里,指尖碰到她后背的布料,薄得像蝉翼,带着点淡淡的栀子花香。“张嘴,

    喝口水缓缓。”我放柔了声音,用手托着她的下巴,一点点喂她喝了水,

    又把藿香正气水撬开,递到她唇边。药水的辛辣味儿似乎刺激到了她,睫毛颤了颤,

    终于缓缓睁开了眼。那是双极亮的眼睛,像山涧里刚融的冰泉,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

    看向我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眼里,碎成点点金光。

    “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沙哑,“是你救了我?”我点头,

    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稳些:“先别乱动,你像是中暑了,还有点脱水。这儿太阳大,

    我先带你去前面的山神庙避避暑。”她点点头,试着想站起来,却腿一软,又要往下倒。

    我伸手扶住她的腰,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心里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这感觉,

    就像小时候在医书里看到的“心悸”,陌生又突兀。我甩了甩头,把这莫名的念头压下去,

    半扶半搀着她往山神庙走。她的体重很轻,靠在我身侧,长发偶尔扫过我的手臂,

    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和草药味混在一起,竟不觉得违和。山路两旁的蝉鸣聒噪,

    日头依旧毒辣,但我心里却忽然静了下来。低头看了眼身边沉默走着的姑娘,

    黑长直的头发垂在肩头,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水墨画。这大概是我行医这些年,

    遇到过最特别的“病人”了。第二章 山神庙闲谈山神庙不大,就一间正殿,墙皮褪了色,

    梁上挂着几串风干的玉米,该是附近村民来歇脚时搁下的。

    我扶着姑娘在供桌旁的长凳上坐下,先找了块干净的布巾,蘸了水壶里的凉水,

    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再歇会儿,等体温降下来就好多了。”我一边说,

    一边从药箱里翻出体温计,“夹在腋下,量个体温看看。”她接过体温计,指尖轻轻蜷了下,

    低声说了句“谢谢”。动作间,那截露在连衣裙外的小臂纤细,

    刚才看到的划伤已经不流血了,只是痕迹还在,透着点红。我在她对面的长凳上坐下,

    目光落在她散在膝头的黑长直头发上——发质看着很好,不像村里姑娘总被风吹得毛躁。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似乎有些拘谨。“你是从城里来的?”我先开了口,

    打破沉默。青禾镇偏僻,除了赶集时能见到几个外乡人,平时很少有陌生姑娘来这儿,

    还是独自走山路。她抬眼,眼里的迷茫淡了些,点点头:“嗯,来这边……找个人。

    ”“找亲戚?”“算是吧。”她含糊地应了句,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随即转了话题,

    “你是这附近的医生?”“青禾镇的,就村头那间卫生室。”我指了指山下的方向,

    “刚去县城给病人抓药,遇上你晕倒了。”她“哦”了一声,目光落在我放在一旁的药箱上,

    眼神里掠过一丝好奇:“你好像很年轻,怎么会留在村里当医生?”这话问得我愣了愣。

    当年从医科大学毕业,同学要么进了大医院,要么考了编制,

    只有我背着行李回了青禾镇——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老医生退休后没人接班,

    村民们看病要翻几座山去县城,太苦了。“村里需要医生。”我简单说了句,没多解释。

    比起谈这些,我更关心她的情况,“你怎么一个人走山路?这三伏天,中午最热的时候,

    很容易中暑。”她的脸色微微一暗,手指攥紧了裙摆:“我……认错路了,手机也没信号,

    越走越偏。”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屏幕暗着,“刚才想找地方打电话,

    走着走着就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眼,

    确实没信号——这山路深处,信号塔覆盖不到,正常。“你要找的人在哪个村?

    说不定我认识。”她报了个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苏清和。”“苏清和?

    ”我心里一动,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才记起来,

    “是前几年从村里搬走的苏老师家的儿子?他不是在县城中学当老师吗?”她眼睛亮了亮,

    连忙点头:“对!就是他。你认识?”“不算熟,小时候他教过我写毛笔字。”我笑了笑,

    “他现在确实在县城,你要是找他,等下我抓完药,带你去县城找他也行。”“真的吗?

    那太谢谢你了!”她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眉眼弯弯的,像山涧里开的野兰花,清清爽爽的。

    这时,她抬手取下体温计,我接过来一看,38.2℃,不算高烧,但中暑加低烧,

    得好好休息。“体温有点高,我给你拿点退烧药,再补点糖盐水,喝完再走。

    ”我转身去药箱里翻药,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声音:“我叫沈念慈。”我回头,她正看着我,

    眼神很认真:“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叫沈念慈。”“林砚。”我报了自己的名字,

    把退烧药和冲好的糖盐水递过去,“林是双木林,砚是砚台的砚。”沈念慈接过杯子,

    小口小口地喝着,阳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喝得很慢,

    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我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

    忽然想起张婶说的相亲姑娘——那些姑娘要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要么羞羞答答不敢抬头,

    跟沈念慈完全不一样。她身上有种安静的气质,像水墨画里的留白,让人觉得舒服。

    “林医生,你……**十了吧?”沈念慈忽然抬头问了句,眼神里带着点试探。我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你怎么知道?”“听你说话的语气,还有……刚才村口那位大婶喊你相亲。

    ”她抿了抿唇,似乎怕冒犯到我,“我不是故意听的,就是声音太大了。”“没事,

    全村人都知道我快奔三没结婚,我妈都快把媒婆门槛踏平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时间想这些,卫生室里一堆事,病人等着看病,我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沈念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说不清的情绪,像是理解,又像是别的什么。

    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体温也降了些。我看了看天,太阳稍微斜了点,

    再不赶路,中午前就赶不回青禾镇了。“走吧,我先带你去县城抓药,然后找苏清和。

    ”我扶起自行车,把药箱重新绑好,“能走吗?”沈念慈点点头,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

    这次没再晃。“能走,麻烦你了。”我摆摆手,让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坐稳了,

    山路颠。”她轻轻“嗯”了一声,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车座的边缘。我蹬上车,

    车轮缓缓转动,带着她往县城方向走。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

    还有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沈念慈身上的味道。她的长发偶尔会被风吹起来,

    扫过我的后背,轻轻的,像羽毛挠过,心里那点莫名的“心悸”,又悄悄冒了上来。

    第三章 药香混着栀子香二八大杠的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和山间的风声缠在一起。沈念慈坐在后座,双手始终轻轻抓着车座边缘,身子绷得有些紧,

    大概是怕摔。我放慢了车速,特意避开路上的坑洼:“别怕,这条路我走了快十年,

    闭着眼都能骑。”她“嗯”了一声,声音比在山神庙时放松了些,轻声问:“青禾镇很小吗?

    就你一个医生?”“不算大,拢共也就百十来户人家。”我踩着踏板,

    目光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以前有个老医生,我跟着他学了三年,他退休后,

    我就接了卫生室的活儿。镇里年轻***多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看病不方便,

    我走了,他们就得翻三座山去县城。”风里传来她轻轻的叹息:“你挺不容易的,

    放弃城里的工作回村。”“谈不上放弃,在哪儿都是看病。”我笑了笑,

    想起刚回村时的日子——卫生室漏雨,药箱里的药没几样,

    村民们起初还不相信我这个“毛头小子”,直到我治好李奶奶多年的老咳嗽,

    才算真正站稳脚。“看着村民们从皱着眉来,笑着走,就觉得值。”沈念慈没再说话,

    身后的栀子香随着风飘过来,和我身上的草药味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妥帖。

    我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她正仰着头看路边的树,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脸上,

    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黑长直的头发被风拂起,发梢扫过我的胳膊,轻轻的痒。到县城时,

    日头刚过正午。我先把沈念慈带到县医院旁边的药房——王大爷的氨茶碱得在正规药房抓,

    放心些。药房里飘着浓郁的药香,柜台后的张药师是老熟人,见我进来,笑着打趣:“林砚,

    今天怎么带个姑娘来?不是说一心扑在医书上,不碰儿女情长吗?”我脸一热,

    连忙解释:“张叔,这是沈姑娘,路上中暑了,我顺带送她来找人。”沈念慈也站起来,

    礼貌地笑了笑:“张药师好。”张药师眯着眼打量她,笑着点头:“好姑娘,长得俊。

    ”说着转头给我抓药,一边抓一边念叨,“你妈昨天还来药房问我,

    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你介绍,我说你天天在村里忙,哪有功夫……”“张叔,抓药呢。

    ”我赶紧打断他,怕再说下去,沈念慈该不好意思了。张药师哈哈笑着,很快把氨茶碱包好,

    又额外拿了两包金银花:“天热,给姑娘泡水喝,败火。”我接过药,付了钱,

    转头对沈念慈说:“走,去中学找苏清和。”县城中学离药房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

    校门口的保安认识我——去年学校组织体检,我来帮过忙。说明情况后,他直接放我们进去。

    正值午休,校园里很安静,香樟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沿着林荫道走,

    沈念慈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篮球场:“我以前……来过这儿。”“哦?

    ”我回头看她,她眼神里带着点怀念,望着篮球场发呆。“小时候跟着我妈来走亲戚,

    来过一次县城,就在这附近玩过。”她轻声说,嘴角弯了弯,“那时候觉得篮球场好大,

    现在看,也没那么大。”正说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戴着眼镜,

    文质彬彬的——正是苏清和。“清和哥!”沈念慈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苏清和愣了一下,随即认出她,笑着迎上来:“念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周才到吗?

    ”“提前来了,结果找错路,在山路上中暑了,多亏林医生救了我。”沈念慈回头指了指我,

    语气里满是感激。苏清和连忙朝我伸手:“多谢林医生,念慈是我远房表妹,第一次来这边,

    麻烦你了。”“不用客气,碰巧遇上。”我和他握了握手,“她还有点低烧,

    你多让她喝点水,好好休息。”“知道了,谢谢你。”苏清和转头对沈念慈说,

    “我先带你去宿舍,你一路累了,歇会儿。”沈念慈点点头,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点不舍:“林医生,今天真的谢谢你。你的联系方式……方便给我吗?

    我想把药钱和车费给你。”“不用给钱,举手之劳。”我摆摆手,想起她还在低烧,

    从口袋里掏出笔,在药包的纸上写下卫生室的电话,“这是我卫生室的号码,

    要是还有不舒服,随时打给我。”她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包里,

    轻声说:“那我下次去青禾镇看你,顺便还你人情。”“不用特意来,好好休息。

    ”我笑了笑,推着自行车转身,“我得赶紧回村,病人还等着药。”“林医生,路上小心!

    ”沈念慈在身后喊。我回头挥了挥手,没再停留。车轮转动起来,身后的栀子香渐渐淡了,

    但那股清冽的味道,好像沾在了我的衣服上,和草药味混在一起,一路跟着我往青禾镇走。

    回到卫生室时,王大爷的儿子正焦急地在门口打转,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林医生,

    可算回来了!我爸刚才又咳嗽了。”“别急,药带来了。”我快步走进卫生室,

    熟练地拆开药包,配好剂量,“先给他吃半片,多喝水,观察观察,有情况随时叫我。

    ”忙完王大爷的事,又有几个村民来看病——李婶的孙子拉肚子,张大爷的腰扭了,

    一直忙到夕阳西下,卫生室里才清静下来。我坐在桌前,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目光落在桌角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是刚才给沈念慈写号码时,多撕的一张,

    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栀子香。我拿起纸,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忽然想起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样子,想起她抬头看树时的侧脸,心里那点“心悸”,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张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来:“快奔三了,

    该找个媳妇了……”我摇摇头,把纸放进抽屉,拿起一本医书翻起来。可翻了两页,

    眼前却总浮现出沈念慈那双像冰泉似的眼睛,还有那黑长直的头发,和发间飘来的栀子香。

    这感觉,大概是行医这么多年,头一回有。第四章 晚风里的牵挂夜色漫进青禾镇时,

    卫生室的灯还亮着。我把最后一瓶碘伏摆进药柜,指尖划过玻璃柜门,

    映出自己身上沾着药渍的白大褂——这衣裳穿了五年,袖口磨出了毛边,

    却比任何体面衣服都让我踏实。门外传来几声狗吠,夹杂着村民收工回家的谈笑声。

    我锁上门,往村西头的家走,晚风带着稻田的湿气吹过来,扫去了一身疲惫,

    却没吹散心里那点莫名的牵挂。总想起沈念慈。想起她晕倒时苍白的脸,

    想起她喝糖盐水时小口抿唇的样子,想起她坐在自行车后座,

    长发被风吹得扫过我后背的轻痒。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亮得像山涧的冰泉,

    带着点怯生生的迷茫,却又藏着说不清的韧劲。“林砚!”身后有人喊。我回头,

    是村支书老周,手里拎着半袋新摘的黄瓜:“刚从地里回来,给你拿点鲜货。对了,

    王大爷的哮喘咋样了?”“吃了药好多了,今晚再观察下就行。”我接过黄瓜,

    指尖碰着带着露水的瓜皮,“多谢周叔。”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往我身后望了望,

    挤眉弄眼地笑:“下午听张婶说,你进城带了个姑娘回来?长得俊得很?”我脸一热,

    连忙解释:“就是路上遇到的,中暑了,顺带送她找亲戚。”“哦?就顺带啊?”老周挑眉,

    “我可跟你说,你妈托我在邻村再帮你物色物色,那姑娘是小学老师,

    知书达理的……”“周叔,我先回家了,明早还要早起给李婶孙子复诊。”我赶紧打断他,

    脚步快了几分——最近村里谁见了我都要提相亲,以前只觉得烦,今儿个却莫名有点心虚,

    好像被人戳中了什么心事。回到家,妈正坐在灶台前烧火,见我进来,

    没像往常那样念叨相亲,只是问:“王大爷的药送过去了?累坏了吧,我给你留了粥。

    ”我“嗯”了一声,放下黄瓜,坐在灶前帮她添柴。火光映在妈眼角的皱纹上,

    忽然觉得她老了不少——这些年她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嘴上催得紧,

    心里却总怕我在村里受委屈。“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下午进城,

    确实遇到个姑娘,中暑了,我救了她。”妈手里的火钳顿了顿,抬眼看我,

    眼神里藏着期待:“哦?姑娘是哪儿的?多大了?”“城里来的,找苏清和的,

    好像是他表妹,叫沈念慈。”我尽量说得平淡,“就萍水相逢,帮个忙而已。”妈没再追问,

    只是笑了笑:“救人是好事。饿了吧,盛粥吃。”粥是小米粥,熬得软糯,就着腌萝卜,

    吃得心里暖暖的。可吃着吃着,眼前又晃过沈念慈的样子——她喝糖盐水时,

    会不会觉得太淡?苏清和有没有给她找退烧药?她第一次来县城,会不会不习惯?

    这些念头像野草似的冒出来,拦都拦不住。我放下碗,

    起身往卫生室走——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心里不踏实。卫生室的灯重新亮起,我打开抽屉,

    拿出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指尖悬在电话听筒上,犹豫了半天——这么晚了,

    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她?她要是已经休息了怎么办?纠结了好一会儿,

    还是把听筒放了回去。转身时,瞥见药柜里那包张药师给的金银花,想起沈念慈还有点低烧,

    心里更不踏实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骑着自行车往县城去。

    说是去给县医院送之前借的医疗器械,其实心里清楚,是想顺便看看沈念慈,确认她没事。

    到县城中学时,正好是早读时间,校园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我找到苏清和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进来。”苏清和的声音传来。我推开门,就看见沈念慈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手里捧着一本书,阳光落在她身上,黑长直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她听见动静抬头,

    看到是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站起来:“林医生?你怎么来了?

    ”“来给县医院送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低烧退了没?”我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气色好了不少,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退了,昨天喝了你给的药,又睡了一觉,好多了。

    ”沈念慈笑着说,嘴角梨涡浅浅的,“清和哥给我煮了粥,还泡了金银花茶。

    ”苏清和放下手里的教案,笑着说:“多亏了你,不然念慈一个人在山路上,

    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吃饭。”“不了,我送完东西就得回村,

    上午还有病人等着复诊。”我摆了摆手,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递给沈念慈,

    “这是我自己配的解暑茶,用薄荷和陈皮泡的,你带着,天热的时候喝,不容易中暑。

    ”她接过茶包,手指轻轻捏着,低声说:“你还特意给我带这个……太麻烦你了。

    ”“不值什么钱,山里到处都是薄荷。”我笑了笑,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腕——那道划伤已经结了痂,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林医生,

    你要是不忙,中午真的留下来吃个饭吧。”沈念慈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我想好好谢谢你。”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眼里,亮得晃眼。我心里动了动,刚想点头,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村卫生室的电话,李婶说孙子又拉肚子了,哭得厉害。“抱歉,

    村里有事,我得赶紧回去。”我拿起车钥匙,“你好好休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那你路上小心。”沈念慈送我到门口,看着我推着自行车走,忽然喊了一声,“林医生!

    ”我回头,她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包解暑茶,

    脸颊有点红:“下次……下次我去青禾镇看你,给你带城里的点心。

    ”风里飘来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我笑着点头:“好,我在卫生室等你。

    ”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烘烘的。原来被人惦记着,

    是这么舒服的事。

    第五章 栀子香漫进青禾镇日子在煎药的咕嘟声、村民的问诊声里悄悄滑过,

    转眼就过了半月。这半月里,我总忍不住频频看向卫生室的门口,

    连张婶来拿降压药时都打趣:“林砚,你最近咋老走神?莫不是在等啥人?

    ”我嘴上怼回去“忙着琢磨李大爷的老慢支药方”,

    手里的笔却在处方单上多画了个圈——沈念慈说要来看我,带城里的点心,这话像颗糖,

    在心里慢慢化开,甜得人忍不住分心。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我正低头整理新到的草药,

    把晒干的薄荷和陈皮分开装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脆的脚步声,

    伴着淡淡的、熟悉的栀子香。“林医生,在忙吗?”我猛地抬头,就看见沈念慈站在门口,

    穿着浅青色的连衣裙,黑长直的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发梢别着朵小小的白色栀子。

    她手里拎着个油纸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身后还跟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你来了。”我心里一喜,连忙放下手里的草药,快步走过去,

    “怎么这会儿过来?路不好走。”“清和哥下午没课,送我到镇口,我自己走过来的。

    ”沈念慈走进来,把油纸袋放在桌上,“给你带了城里的桂花糕,我妈说这个不甜不腻,

    你应该爱吃。”油纸袋一打开,淡淡的桂花香就飘了出来,混着屋里的草药味,

    竟有种格外安心的气息。我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她胳膊上挎着个小竹篮,

    里面装着些新鲜的青菜和几个西红柿。“这是……”“我听清和哥说,你平时忙着看病,

    总顾不上做饭,就从县城菜市场买了点新鲜菜,给你送来。”她说话时,眼角弯着,

    像盛满了阳光,“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我自己泡的栀子茶,

    你天热的时候喝,解暑。”玻璃瓶递过来,指尖轻轻碰到一起,她像触电似的缩了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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