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佩裂了,阎王找上门?我缩着脖子往家赶,背上竹篓里的药草被冻得硬邦邦,
怀里却捂着半块冷窝头——那是昨夜趁刘氏不注意,从灶膛灰里扒拉出来的,给小宝当早饭。
刚跨进沈家院门,刘氏的尖嗓子就劈头盖脸砸过来:“这冲喜的煞星!进门三个月,
男人没醒过一天,倒把米缸啃得底朝天!今个儿再寻不着雪灵芝,
我和娘就把她娘俩赶到祠堂过年!”我攥紧竹篓绳,指节发白。
雪灵芝长在后山最陡的崖壁上,我上个月摔断过胳膊才采到半株,哪那么容易再找?“青禾,
过来。”周婆子拄着枣木拐杖从堂屋挪出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你男人命悬一线,
是你克的。今早我请了张半仙,说要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人血祭山神,才能续他阳寿。
”我后颈发凉。打小就听人说我生辰八字带煞,娘咽气前攥着我手直哭:“青禾,
这命…是娘对不住你。”周婆子的拐杖尖戳在我脚边:“说!你到底哪天生的?
”刘氏扯着嘴角笑:“我早打听过了,她正是七月十五子时生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再纯不过的煞星血!”我膝盖一软跪在雪地里。竹篓“哐当”落地,
药草滚了一地——原来她们早就算计好了。半夜,我被麻绳捆得像只粽子。
刘氏揪着我头发往门外拖,周婆子举着香烛在前面引路:“去后山鹰嘴崖,那地儿煞气重,
血祭灵验!”“娘——”小宝的哭喊声撞在门板上。我拼命扭着脖子看,
四岁的小团子扒着门缝,小脸儿冻得通红,指甲都抠进木头里了:“娘疼!小宝给你揉!
”“嚎什么!”刘氏踹了门一脚,“等你娘喂了狼,我给你找新娘!
”山风卷着雪粒子往脸上砸。我被按在崖边,往下一望,黑黢黢的深谷像张吃人的嘴。
刘氏蹲下来,指甲掐进我手腕:“你死了正好,我家那死鬼要真醒了,还得谢你呢。
”“推啊!”周婆子举着香烛直喘,“过了子时就不灵了!”刘氏咬着牙一推。
我整个人往下坠,风灌进耳朵里嗡嗡响。最后一刻,
我死死护住胸口的玉佩——那是娘留给我的,说是能保平安。“咔!”玉佩撞在崖底乱石上,
裂了道细纹。幽蓝的光“刷”地窜出来,耳边响起冷冰冰的女声:“检测到宿主濒死,
九幽玲珑阁启动。”眼前天旋地转。等再睁眼,我站在一片血色雾海里,面前是座琉璃殿阁,
匾额上“九幽玲珑阁”五个字泛着金光。一本泛着金光的簿子“唰”地翻开,
第一行字浮出来:“任务发布:惩治推你坠崖之人。成功奖励:初级吐真剂×1,
功德+50。”玉佩不知何时飘在我掌心,裂纹里渗出黑雾,凝成个拇指大的小门,
轻轻晃了晃。第2章 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老实人不干了我倒抽一口冷气,右腿像被火钳绞着,
断骨刺出的血珠子正往雪里渗。可明明记得从鹰嘴崖摔下来时,
底下该是尖石堆——怎么落在枯叶堆上了?怀里的玉佩突然发烫。我低头看,
裂纹里渗出黑雾,凝成个拇指大的小门,正“吱呀”晃着。鬼使神差伸手碰那门。眼前一黑,
再睁眼,我站在血色雾海里,前头是座琉璃殿,匾额上“九幽玲珑阁”五个字泛着金光。
“宿主濒死激活成功。”冷冰冰的女声在头顶炸响,“当前功德:0。检测到宿主重伤,
建议完成新手任务‘惩治推崖之人’,奖励初级吐真剂×1,功德+50。”话音未落,
面前飘来一本金簿子,第一页写着“黄泉灵田”四个字。我踉跄着走过去,雾散开些,
露出片黑油油的田,田边堆着几株残根——是我竹篓里滚出来的,止血续筋的草药根。
“灵田内时间流速可调整,当前默认100:1。”我脑子嗡的一声。外界半炷香,
这里能过两时辰?顾不上多想,我蹲下身把残根埋进灵田。刚浇了点雾水,
绿芽“噌”地窜出来,眨眼抽枝展叶,结出饱满的药果。“叮——草药成熟,
可炼制初级续骨丹。”我抓过药果塞进嘴里嚼,苦涩直窜天灵盖。可刚咽下去,
断骨处就开始发烫,“咔嗒”一声归了位。疼得我咬出血,额头汗珠子砸在灵田上,
却觉得力气一丝丝往回涌。雾海突然晃动。“外界子时将过,宿主需返回。
”我赶紧攥紧玉佩,小门“嗖”地吸我回去。再睁眼,
崖底月光正移过枯树——不过盏茶工夫。腿不瘸了,虽然还疼,但能走路。我摸黑往村子挪,
躲进村头废弃的土地庙。供桌上落满灰,我从怀里摸出初级吐真剂——空间里换的,
指甲盖大的瓷瓶,倒出来是滴幽蓝液体。井在村中心,明早各家各户都要去打水。
我捏着瓷瓶溜过去,蹲在井边,液体刚滴进去就散了,连水纹都没起。回土地庙时,
天快亮了。我靠着墙眯了会儿,听见外头有人喊:“刘氏又在晒谷场骂沈家那煞星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木棍是从庙门拆的,拄着走,伤口还在渗血,但脊梁骨挺得直。
晒谷场的吵闹声越来越近。
刘氏的尖嗓子像破锣:“那小贱蹄子早该喂狼——”“是我推她下去的!”话头突然断了。
我扒着庙门缝往外看,刘氏瞪圆了眼,手捂嘴,
可话还是往外涌:“谁让她怀了野种还不肯交玉佩!她说那玉能通阴间,
是祖传宝物……”全场炸了锅。周婆子举着拐杖的手直抖,“你疯了?
”赵三跳脚:“三婶你胡说什么!”几个婶子凑过去:“真的?那崖那么高,你咋下得去手?
”我攥紧木棍走出去。晨光里,刘氏看见我,脸白得像纸。我扯了扯嘴角:“我不是野种,
我儿是沈家血脉;我也不是灾星——”我扫过人群,“是你们惹不起的人。”“姑娘伤重。
”身后突然响起个清润的声音。我回头,见个穿青衫的公子正牵马站着,眉眼温和,
手里还提着药箱。他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渗血的伤口:“先让我为你包扎。
”我本能要躲,却见他目光扫过我腕间的玉佩。那裂纹在晨光里泛着幽蓝,他眼尾微挑,
很快又笑:“莫怕,我是游学的学子,路过此地。”他低头翻药箱时,袖中滑出枚铜牌。
我瞥见上头刻着龙纹,还没看清,他就迅速收了回去。“谢知微。”他抬头,眼尾有颗泪痣,
“姑娘怎么称呼?”我没答。远处传来小宝的哭声。春桃跑过来,一把抱住我:“青禾姐!
小宝在我家,我带你去——”“和离!”我对着周婆子的方向喊。她正掐着刘氏的人中,
闻言猛地抬头,拐杖砸在地上:“你敢!”我跟着春桃往村外走。第3章 和离书还没写,
霉运先上了门我顺着春桃的指引摸到柴屋时,小宝正趴在她娘的膝盖上抽抽搭搭。
他小胳膊圈着我脖子,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肩头:“阿娘疼不疼?”“不疼。”我哄着他,
手指抚过他后颈淡青的胎记——这是沈家血脉的印记,周婆子再怎么骂他野种,也改不了。
柴门“哐当”被踹开。周婆子举着拐棍冲进来,身后跟着红着眼的刘氏和缩成一团的沈老六。
“反了天了!”她拐棍戳到我脚边,“沈家的媳妇想和离?除非你把这小崽子留下!
”我把小宝往身后拢了拢。“和离书我要自己写。”我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
“不过周婶可能没注意——老六昨儿夜里惊厥,
把铺盖尿湿了;今早上又把祖传地契当纸钱烧了。”“放屁!”刘氏扑过来要抓我脸,
被春桃一把拦住。她脖子上青筋直跳:“肯定是你这贱蹄子使妖法!”“妖法不妖法的,
去问村东头李半仙。”我指了指缩在墙角的沈老六,“他说昨儿半夜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掐着他脖子喊‘还我玉佩’——”我摸了摸腕间发烫的玉佩,“那女人,
像不像被推下崖的我?”围观的族老们交头接耳。张老头捻着胡子:“周嫂子,
你家老六确实把地契烧了,我亲眼见的。”周婆子脸涨成猪肝色:“那是意外!
”“是意外的话,赔沈家五两银子当损失?”我从袖中抖出王媒婆的帖子,“王媒婆说了,
她来作证。我只要和离书,小宝跟我走,别的一概不要。”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五两银子够买半亩地,周婆子家的钱匣子要空了。“你当我们是傻子?
”周婆子抄起桌上的茶碗要砸,被我按住手腕。她手腕细得像枯枝,我稍微用力,
她就疼得直咧嘴。“周婶别急。”我从布包里掏出三株血参果,红果上还沾着灵田的雾水,
“这是给族里养老堂的。百年血参,够给村里老人熬半年补汤。”我捏着果柄晃了晃,
“要是和离不成……”我瞥了眼沈老六,“说不定明儿他能把灶房点了,
或者把周婶的金镯子扔粪坑里。”族老们眼睛亮了。张老头立刻拽过周婆子:“写和离书!
赶紧的!”墨迹未干,我抱着小宝踏出沈家院门时,
王媒婆拍着大腿直笑:“青禾姑娘这手段,往后镇上谁不高看你一眼?”夜里,
我在柴屋架起陶炉煎药。小宝蜷在草席上睡得正香,
窗台上晾着片幽蓝草叶——那是灵田新长的幽冥兰,白天晒的时候被谢知微瞅见了。
门闩“咔嗒”轻响。我抄起炉边的火钳转身,却见谢知微立在月光里,
手里捏着片焦黑的纸灰。“沈姑娘。”他声音像浸了凉水,“这地契原是抵押给县衙税吏的,
上头还盖着官仓的印。”我心跳漏了一拍。“公子什么意思?”“有人用这地契做幌子,
贪了官仓二十石米。”他把纸灰凑近烛火,火星子噼啪炸开,“现在地契没了,
他们怕是要急眼。”我攥紧火钳:“你怎么知道这些?”他没答,目光扫过我窗台的草叶。
“那叶子的纹路,像极了我在古籍里见过的幽冥兰。”他忽然笑了,眼尾泪痣跟着翘起来,
“沈姑娘,你藏着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多。”我猛地把草叶塞进怀里。
“公子若只是来闲聊——”“我走。”他倒退两步,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临出门时,
他对暗处说了句:“盯紧点,别让不长眼的碰她。”第4章 药香引来的不只是客人,
还有刀子那夜我抱着小宝缩在草席上,盯着窗台那片幽蓝叶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谢知微走时说的“秘密”像根刺扎在心里——他见过幽冥兰,这东西长在黄泉灵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