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秒删照片,回:“发错了,别管。”
那是她最后一次主动发图给我。
现在想想,那药盒上隐约有英文,像是“Osimertinib”……可我不敢查。
怕查出来,是我不敢面对的东西。
“安安,发什么呆?”周婷路过,拎着刚到的Goyard托特包,“你不会连隐藏款都抢不到吧?你家不是‘资源很多’吗?”
她语气轻松,像在问“今天吃米饭吗”。
可我听得出那句“资源很多”里的试探。
“怎么可能,”我立刻笑,“我爸刚批了五万额度,专给我双十一用。”
她们满意地点头。
我的谎言,又续命成功。
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给老家社区医院打电话。
“请问有位林秀云,最近有就诊记录吗?”
对方查了查:“没有挂号。不过……上个月有位女士来咨询过靶向药价格,名字好像对得上。”
“什么药?”
“奥希什么……挺贵的,六千八一盒。”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
“她买了吗?”
“没。说太贵,走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教学楼拐角,冷汗浸透后背。
六千八……是我上个月要的那笔“实习材料费”。
她没买药,把钱给了我。
“林安安!”赵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躲这儿哭什么?是不是你家其实没钱,装不下去了?”
我猛地抹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谁哭了!”我强撑,“刚切洋葱!”
她冷笑:“哦?那你洋葱切得还挺贵,刚拼的那件大衣两万九,你妈切得起吗?”
我僵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