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叫赵立，在家里活得不如一条狗。老婆张岚当着她娘家人的面，
把我新发的工资条撕得粉碎，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个窝囊废。丈母娘揪着我耳朵，
唾沫星子喷我一脸，说我娶了她女儿是祖上缺德。小舅子管我要最新款手机，不给就冷笑，
说我一个大男人摆地摊丢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爹临死前，给我留了一个破木箱。
箱子里没有金条，没有房本，只有一张熏得发黄的卤肉秘方。他们更不知道，
这个被他们踩在脚底的男人，很快就会让他们跪着求我，把这卤肉赏他们一口。
这是一个窝囊废翻身的故事。也是一个告诉所有看不起你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1门被一脚踹开。我老婆张岚，领着她妈和她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赵立！钱呢！我弟下个月结婚，说好的五万块钱彩礼，你准备好了没！
”张岚的声音又尖又利，像锥子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刚下班，
厂里发的四千块工资还揣在兜里，热乎着呢。我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岚岚，
这个月……厂里效益不好，就发了四千，离五万还差得远呢。”“四千？
”丈母娘王凤英一步窜上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工资条。她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呸！四千块！赵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女儿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说完，两根手指捏着那张纸，“刺啦”一声，
撕成了两半。再“刺啦”一声，四半。最后，她把纸屑狠狠砸在我脸上。“窝囊废！
废物点心！指望你，我儿子得打一辈子光棍！”纸屑轻飘飘地落在我脚边，像一场小小的雪。
我的心，比这冬天还冷。小舅子张磊，二十出头，染着一头黄毛，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看我。
“姐夫，不是我说你，你这班上的有啥意思？一个月四千，够干啥的？还不够我买双鞋。
”他晃了晃脚上那双崭新的名牌运动鞋，一脸的鄙夷。“要不，你出去送外卖吧？
听说那个挣得多。”张岚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赵立，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月时间。下个月，五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拿不出来，咱们就去民政局。
”她说完，一甩头：“妈，小磊，我们走。看见他就来气。”一家三口，来时气势汹汹，
去时浩浩荡荡。门“砰”的一声被甩上，震得墙上的灰都掉了下来。我看着满地狼藉，
还有那几片写着“4000.00”的碎纸。我慢慢地蹲下身，把它们一片一片捡起来。
手在抖。不是气的，是绝望。结婚三年，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干活，对她好，总能捂热她的心。
可我错了。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丈夫，不是女婿，不是姐夫。我就是个会喘气的提款机。
还是个额度低得可怜的提款机。**在冰冷的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这个五十平米的出租屋，此刻像个巨大的冰窖。我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我的手碰到了床底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个小木箱子。
我爹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他说，这是咱们老赵家最后的家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打开。
现在，算万不得已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我抹了把脸，
把箱子从床底拖了出来。箱子不大，上面还有一把生了锈的铜锁。钥匙我一直挂在脖子上。
我颤抖着手，把钥匙**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箱盖。
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祖传的玉佩。箱子里，
只有一本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已经泛黄的线装书。我解开油纸，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赵氏卤方》。2我爹是个厨子，这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宝贝。
我翻开那本《赵氏卤方》，里面的字都是用毛笔写的，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
上面没有长篇大论，全是干货。什么香料配比，火候掌控，老汤养护……条条框框，
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是我爹龙飞凤舞的字迹：“儿啊，守此方，饿不死。
”我盯着这六个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饿不死。我爹的要求真不高。
可我现在，连“饿不死”都快做不到了。我把方子仔仔细细看了三遍，
每一个字都刻在脑子里。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辞职。摆摊。第二天，我没去工厂，
直接去找了经理。经理挺惊讶，但也没多留我。像我这样的普通工人，厂里多的是，
不缺我一个。拿着结算的最后一个月工资，加上我偷偷攒下的几千块私房钱，
凑了不到一万块。这就是我全部的本钱。我先去二手市场，淘了一辆三轮车，
又买了锅碗瓢盆，煤气罐。然后，我去调料市场，按照方子上的记载，一家一家地找。
八角、桂皮、香叶这些常见的还好说。有几味药材，比如什么“白芷”、“草果”，
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齐。所有东西置办妥当，已经是晚上了。我把三轮车推回出租屋楼下，
然后开始在狭小的厨房里，进行我人生的第一次“创业”。
洗、切、焯水……我把买来的猪蹄、鸡爪、鸭脖子处理干净。然后，严格按照方子上的比例，
把几十种香料放进纱布包里。起锅烧油，炒糖色。等锅里的油冒起泡，变成焦糖色，
我把料包和肉一起扔进去。加热水，没过食材。盖上锅盖，转小火，慢慢炖。一个小时后，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香气，从锅里钻了出来。那香味，跟外面所有卤菜店的味道都不一样。
浓郁，但不冲鼻。醇厚，还带着一丝丝药材的清香。香味顺着窗户缝飘出去，不一会儿，
就有人敲我的门。是邻居，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哥，你……你做什么呢？也太香了吧！
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笑了笑，揭开锅盖。锅里的肉，已经被炖得红亮软糯，
汤汁浓稠得冒着泡。我夹起一个猪蹄，轻轻一抖，骨头就自己掉下来了。肉皮Q弹，
肉质酥烂。我尝了一口。入口即化，满嘴都是胶质的粘糯感和卤料的复合香气。好吃！
太他妈好吃了！我敢说，我活了三十年，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卤肉！我爹没骗我。
守着这个方子，真的饿不死！我给那个大学生邻居包了两个猪蹄，他激动得差点给我跪下。
看着他狼吞虎吞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张岚，王凤英，
张磊……你们等着。等我赵立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拿正眼瞧我！
3第二天下午，我骑着我的破三轮，来到了市里最热闹的夜市。找了个角落，支起小桌子，
把一大锅还冒着热气的卤味摆了出来。我扯着嗓子喊：“祖传秘制卤味！不好吃不要钱嘞！
”夜市人来人往，但我的小摊子，冷冷清清。大家路过，也就是吸吸鼻子，
说一句“挺香啊”，然后就走了。一个小时过去，一个鸡爪都没卖出去。我心里有点发慌。
难道，是我选错地方了？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举着个手机，
后面还跟着个扛摄像机的。她径直走到我的摊子前。“老板，你这卤味，怎么卖啊？
”我赶紧报了价。女孩点点头，每样都来了一点，然后就在镜头前吃了起来。“宝宝们，看！
我今天在夜市发现了一家神仙卤味摊！”“这个猪蹄，我的天，也太软糯了吧！入口即化！
”“还有这个鸭脖，又香又辣，绝了！”她一边吃，一边夸张地叫着。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个网红，在搞直播。她的直播间里，人气飞快上涨。“主播在哪？地址发出来！
”“看饿了，我现在就打车过去！”“老板，给我留点！我马上到！”不到十分钟，
我的三轮车，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老板，给我来五个猪蹄！”“我要十个鸡爪！
”“鸭脖还有没有？全给我包了！”我手忙脚乱，收钱、打包，忙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锅卤味，不到一个小时，卖得干干净净。我瘫在三轮车上，数着手里厚厚一沓***。
有十块的，有五十的，也有一百的。全是现金。我一遍一遍地数。一千，两千，
五千……最后，我数出来一个让我自己都吓一跳的数字。一万三千二百块。一个晚上。
一万三！我一个月工资才四千。小舅子张磊在商场当个楼层经理，一个月撑死也就八千。
我一个晚上，挣了他一个半月的工资！我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我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最里面的口袋，骑上三轮车，飞快地往家赶。我要把这一万多块钱，
摔在张岚脸上！我要让她知道，我赵立，不是窝囊废！刚到楼下，
就看见张磊靠在他的那辆破二手车上抽烟。他看见我骑着个破三轮回来，一脸的嘲讽。“哟，
姐夫，收摊了？挣了多少啊？够今天的油钱吗？”他吐了个烟圈，
慢悠悠地说：“我今天发工资了，八千五。晚上我请客，带我姐去吃海鲜大餐。你就别去了，
那地方不适合你，掉价。”说完，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准备上车。我停下车，
从兜里掏出那沓钱。“小磊。”他回头，一脸不耐烦：“干嘛？”我把钱在他面前展开，
像一把扇子。“你刚才说，你工资多少来着？”张磊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的嘴巴张得老大，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这……这……你哪来这么多钱？”我笑了。
那是我这三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畅快。“不多。就今天晚上挣的。”我把钱收起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海鲜大餐你们去吃吧，我得回家准备明天的货了。毕竟，生意太好了，
也挺愁人的。”说完，我推着我的三轮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张磊一个人，
在风中凌乱。4我推开门，张岚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她听见动静，头也没抬，
冷冰冰地问：“死哪去了？一身的油烟味，熏死了。”我没说话，走到她面前，
把那一万多块钱，直接扔在了茶几上。钱不多，但铺开来，也挺有视觉冲击力。
张岚脸上的面膜，差点被惊得掉下来。她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把抓起钱，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赵立！你……你抢银行了？”“抢银行？”我冷笑一声，“你老公我，有那个胆子吗？
”“那这钱是哪来的？”“卖卤肉挣的。”张岚愣住了。她捏着钱，一张一张地数，
生怕是假钞。数完一遍，又数一遍。最后，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你真去摆摊了？”“不然呢？在家等着你给我五万块？”我脱下外套，
一股浓重的卤料味散发出来。张岚皱了皱眉，但这次，她没骂我。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挣了钱就行。但你记着，
这钱是给我弟结婚用的。”说完，她就把钱收进了自己包里。我看着她，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反正，我还能挣。我累了一天，懒得跟她吵，转身进了厨房。
刚想烧点水喝，张岚跟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喏。”她把杯子递给我，
里面是温水。我愣住了。结婚三年，她从来没给我倒过一杯水。我伸手去接，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我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水是温的，但我的心，
还是冷的。一万多块钱，就换来一杯水。这买卖，**不划算。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的。
我躺在小房间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的场景。被顾客追捧，
被张磊震惊，还有张岚那杯突如其来的温水。我知道，一切都开始变了。钱，真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让看不起你的人，闭上嘴。也可以让对你冷若冰霜的人，给你倒杯水。第二天，
我起得更早。卤的肉也更多了。晚上出摊，依旧火爆。那个网红主播又来了，
还带了几个朋友。我的小摊，彻底成了夜市的明星。收摊回家，又是赚得盆满钵满。一万五。
我把钱扔在茶几上，张岚眼睛都亮了。她给我倒了水，还问我：“累不累？
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我看着她殷勤的样子，心里只有冷笑。早干嘛去了？我没理她，
自己回了房间。第三天，一万八。第四天，两万。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凑够了五万块。
我把五沓崭新的人民币，用塑料袋装好，放在了张岚面前。“喏，你弟的彩礼。
”张岚看着那五万块钱，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她一把抱住钱，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老公，你真棒！”那声“老公”，又甜又腻。我听着，却觉得无比恶心。
5小舅子张磊的彩礼，顺利解决了。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
丈母娘王凤英又找上门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脸上堆满了菊花似的笑容。“哎哟，
我的好女婿！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她一进门，眼睛就四处乱瞟，像个雷达一样。
我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晚上出摊。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王凤英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
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啃。“赵立啊，你看，你现在生意这么好，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吧？
”我没说话，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你小舅子，下个月就结婚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他在商场那点死工资，哪够啊。”她把苹果核往地上一扔，凑到我跟前。
“妈给你想了个好主意。让你小舅子辞了工作，跟你一起干！你们姐弟俩，一个收钱，
一个吆喝，你呢，就在后厨卤肉。这不正好吗？”我听明白了。这是想安插人手，
来分我的钱了。“他什么都不会，来了能干嘛？”我直接拒绝。王凤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小舅子，你亲小舅子！你挣了钱，不带着他，你还是人吗？
”她的声音又开始拔高了。“再说了，他来帮忙，你也能轻松点不是？
至于工钱嘛……都是一家人，好说。一个月给他开个一万五就行了。”一万五？抢钱呢？
我冷笑：“妈，我这小本生意，请不起这么贵的员工。”“什么叫请不起？
赵立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女儿可是旺夫命！要不是她，你能有今天？
我儿子来帮你，是看得起你！”王凤英开始撒泼了。“我不管！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答应，
我就不走了！我天天来你这，看你怎么做生意！”我看着她那张丑恶的嘴脸，
突然觉得很可笑。以前，我是没钱，所以怕她。现在，我手里有钱了，我怕她个球？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了110。“喂，***吗？我这里是XX小区，有人私闯民宅，
寻衅滋事，你们快来一下。”我开了免提，声音不大，但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王凤英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你……你敢报警？
”“我为什么不敢？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出去。不然，等警察来了，
你自己跟他们解释吧。”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王凤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指着我，手指哆哆嗦嗦：“你……你行！赵立，你给我等着！”她撂下狠话，
灰溜溜地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们这家人，
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会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但我不怕了。因为，我有我的底气。
我的底气，就是我锅里那翻滚的老汤。6丈母娘被我气走后，家里消停了几天。
张岚大概是被她妈告了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怨气，但她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
每天晚上我带回家的，都是一沓沓厚实的***。她再傻，也知道现在谁才是家里的财神爷。
这天，我正在准备出摊的食材，张岚的电话响了。是她弟张磊打来的。张岚接了电话，
说了几句，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挂了电话，她对我说：“我弟出事了。”“怎么了？
”我头也没抬。“他……他开车把人给撞了，人家要他赔十万。”“他不是刚提了辆新车吗？
没买保险？”“买了……但是他喝酒了，保险不赔。”张岚的声音都快哭了，“赵立，
你……你能不能先借我十万？不然他就要被抓去坐牢了！”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
“我没钱。”“怎么可能！你不是每天都挣一万多吗？”张岚急了。“挣得多，花得也多。
买材料，请人手，哪样不要钱？”我淡淡地说，“而且，那是他自己酒驾，
小说《老婆，该我养你了》 老婆，该我养你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