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破了点皮,怎么就要死要活的?”
“没有这药,公主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孰轻孰重,驸马还用得着考虑吗?”
战远山的脸更加惨白,他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宋娇娇红了眼眶,她颤抖着声音。
“我没想和公主抢药,一条贱命而已,哪里值得那么好的东西。”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身子摇摇晃晃,让人好不心疼。
战远山顿时黑了脸,再看我时眼里满是失望。
“没了这碗药,你顶多失去两条腿,有公主的身份,活的也差不到哪儿去。”
“娇娇不同,她要是破了相,会被人看不起,难道你非要逼死她才满意?”
这些话犹如利刃,把我的心生生剖开。
我缓缓闭上眼睛,自嘲一笑。
“好,一切都依你。”
战远山神色微变,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
“公主,你要有不满就说不出来,别憋在心里。”
想了想,他又补充到。
“明日我便启程,一定能为公主再寻来一朵金蚕花。”
我挥了挥手,让人们都退下。
夜里,身子像被火烤得滚烫。
我好像又回到母后薨逝的那年冬天,未央宫走了水,战远山从天而降,把我从漫天大火中拖了出来。
那时的他把我搂在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公主,臣不舍得你受一点伤。”
如今,他却可以毫不在乎地说出“你顶多失去两条腿。”
我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两个婆子在打盹,偶尔传来几句话。
“驸马把东边的院子收拾出来了,屋里堆满了奇珍异宝,看来新夫人份量很重呀。”
“驸马一个破落侯府的庶子,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公主抬举,如今却要骑在公主脖子上,唉……”
我心里又涌起细密的刺痛,却在触到枕边和离圣旨时慢慢平静下来。
战远山,你我终究有缘无分。
这卷圣旨,就当我还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