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碎玻璃硌在脚心,带来尖锐却令人清醒的刺痛。顾倾赤着脚,一步一步踩过自己制造的狼藉,墨绿色的睡袍下摆拂过地上的纸屑和水晶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前世那滩冰冷的血泊之上,也踏碎了过往二十年的怯懦与顺从。
她无视身后房间里林美凤终于爆发出的、混合着震惊与愤怒的尖叫,也无视白芊芊那刻意拔高的、带着哭腔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
那些声音,此刻听在她耳中,如同败犬的哀鸣,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虚伪。
走廊尽头的光线有些刺眼。她挺直背脊,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破笼而出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