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上海,像一头卸了妆的巨兽,疲惫地瘫在黄浦江畔。白日里那些刺目灼热的霓虹,
此刻都变成光怪陆离的污渍,黏糊糊地涂抹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江屿站在外滩茂悦酒店顶层的套房落地窗前,脚下是沉睡的江水和沉默的楼宇丛林。
房间里没开主灯,只有吧台上一盏昏黄的射灯,
勉强照亮他指间那杯威士忌里缓缓旋转的冰球。
琥珀色的酒液折射着窗外零星的、来自对岸浦东的灯火,那光点微小、脆弱,
如同他此刻悬在悬崖边上的某种东西。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腐朽的甜腥气,那是金钱和欲望在暗处发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