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的搪瓷盆里,浑浊粘稠的药液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在夏夜的风里凝滞成一盆散发出苦涩酸腥气息的褐色浆糊。碎裂的姜片和干瘪的枸杞黏腻地吸附在小腿上,当归的残渣像水鬼的爪印。
沈墨浑身冰冷地坐在水泥地上,背靠着吱嘎作响的旧木床。药浴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针刺灼烧感,如同退潮般缓慢散去,留下的是仿佛被无数根牛毛细针同时抽离后的虚脱和一阵阵肌肉抽搐的余韵。汗水浸透了他额前沾血的碎发,此刻冰凉地贴在前额,**着紧绷的神经。
但胸口的太极图印记,却像一块刚刚熄灭的烙铁,散发着滚烫的余温。识海中,残缺的太极虚影旋转得更流畅了些许,虽然依旧微弱,却少了几分迟滞。那承载“坤”卦的厚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