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是天河被谁捅穿了底,倾盆倒下的不是水,而是冰冷的铁砂,砸在车窗玻璃上,
发出令人心悸的爆响。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
在厚重的水幕中艰难地撕开两道短暂、模糊的视野,随即又被更汹涌的浊流淹没。
城市的光晕在车窗外扭曲变形,霓虹招牌化作流淌的污血,路灯的光柱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湿透的羊毛和皮革混合的、令人窒息的霉味。我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微微颤抖。油门几乎被我踩进车底板,
这辆服役多年的老捷达在积水的路面上咆哮着,轮胎卷起浑浊的水浪,像一艘失控的破冰船。
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