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酸疼,缠在右腿上,
像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我拖着这条废腿,扛着那个磨得发白的军绿色背包,
一步一步挪进村口。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钉在黄土路上,扭曲又难看。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头,永远不缺闲人。几个老爷们儿叼着烟,眯着眼瞅我,那眼神,
跟看路中间一摊晒干了的牛粪没啥区别。“啧,看谁回来了?咱村的‘大英雄’。
”王老六把“英雄”俩字咬得格外刺耳,咧着一嘴黄牙笑。旁边李瘸子——妈的,
我以前还偷偷笑过他走路歪,现在我自己比他还不如——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