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介于狂喜和呜咽之间的嘶吼。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脚印,手指却颤抖得不成样子,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自己呼出的热气会把它融化掉。是她!一定是她!昨天他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个小身影!他的珠珠!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巨大的狂喜像山洪暴发一样,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疲惫。他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饥饿,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擂鼓般地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时间在风雪中失去了意义。
江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他只知道,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在尖叫***。
肺部像是被灌了冰碴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
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机械地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交替前行。
寒冷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从军大衣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疯狂地刺着他的皮肤,带走他体内最后一丝热量。
他饿了,也渴了。
但他舍不得停下来。
他怕一停下来,那股支撑着他的信念就会像风中的烛火一样被吹灭。
“珠珠……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