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大院里那几棵蔫头耷脑的老槐树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李尘把嘎吱作响的旧吉普倒进车棚,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尘土。他和柳风一前一后下了车,脚步都有些沉。柳风那件皮夹克被汗水和灰尘浸得颜色更深了,贴在背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李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年轻的面孔上罩着一层灰败,额角被汗打湿的头发蔫蔫地粘着,眼镜片下的眼神有点发直。两人谁也没说话,就那样一**坐在院墙根下那条被磨得油亮的水泥长凳上,像两条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鱼。
“砰!”院门被撞开。
沈子毅提溜着三个油乎乎的熟食袋和一塑料袋馒头,哼着不成调的歌迈了进来。他五大三粗,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背心,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