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一直记得那天店里的冷气开得有多足。风口对着我吹,吹得我后背发凉,
可我的手心还是在冒汗。不是热,是窝火。我站在展厅正中间,
四周一圈圈打着光的大理石地板,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畸形又尖锐。
那些影子从我脚边绕过去,从我身上跨过去,就跟他们看我的眼神一样,
随手、随意、随时能碾过去。我穿着那套褪色的保安制服,洗得发白的深蓝,
裤腿上两个小膝包鼓鼓囊囊,装着镊子、手电、橡皮手套。这种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便宜。
我抬头看向那辆幻影。车漆被灯光照得亮到晃眼,
那块立在前盖上的“欢庆女神”在空调风里纹丝不动,比我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