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上的。
十几岁的少年踩着单车,从凌晨朦胧的雾里驶向灯火昼亮的学校,自行车的车轮碾过枯叶,昏黄的路灯倒映下我们的影子。
我拿着英语单词的小卡,一遍遍翻过,加深印象。
早自习里书声朗朗,这里每个人都很努力,都想去体验大学的生活,而不是提前辍学。
上完自习大家争分夺秒地去食堂,我坐在椅子上咬着一口面包,嚼着嚼着便闭上了眼睛,在脑袋快要磕到桌子上的时候,一只拿着牛奶的手扶住了我的头。
季明桥拿着两瓶牛奶,放了一瓶到我面前,轻叹道,“都说了晚上早点睡,第二天精神才好。”
我推回牛奶。
“喝牛奶容易犯困,”我垂眼,眼底带着淡青,“我不敢松懈,你知道的,我要走出去,摆脱那一切的噩梦。”
“嗯,我陪你。”
一直到答案成绩出来那天,我把准考证给了季明桥,让他帮我顺便查查成绩,才睡了这么久以来真正的一个好觉。
“你不激动,不害怕吗?”
季明桥停下自行车,对着晚霞看他们两个的准考证,照片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向前走,就够了。”
我靠在桥边,微风拂起我的发梢,粼粼水波映在我的眼底,光芒微闪,我只是踮起脚尖,伸了一个懒腰。
凌晨几点的时候,季明桥看着屏幕上一模一样的数字不由得庆幸,还好,他们还可以在一起,他不会被留在过去。
后来他们选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学校离家里很远,好在他们已经互相照拂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依靠彼此。
大一那年冬天,我的父母闹离婚,吵着要我辍学去工作,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我拉黑了他们,我靠助学***和***足够交学费和满足基本的生活,反正以前我也经常打零工,早就习惯了。
我不会轻易放弃,这可是她那么多个不眠的日夜换来的生活。
可是他们一直闹到了学校。
我焦头烂额。
季明桥拍拍我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起来呢?
就像地上被摔烂的杯子就算粘好,稍稍一碰它还是会碎。”
我眼眶发红,十分低落。
季明桥张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偷偷报了警,把这些年收集的我父母家暴的证据交了上去。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总会安分些。
我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