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处理完孩子的后事，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次哭肿了眼睛。
老家的母亲年纪大了，我暂时没敢把这噩耗告诉她。
深夜，我灌了三瓶酒，可根本无法麻痹神经，实在难以入睡。
我现在只想着三天后开庭，让黄锦轩得到应有的惩罚。
凌晨三点，韩晓雪给我打来电话。
“老公，聊聊好吗？”
我沉默半晌，她紧张地呼喊我的名字，我最后只骂了一句***，利索地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韩晓雪发来一条短信。
“沈浩，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逼我。”
我仍然没反应。
直到看到第二条短信。
“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难道也不在乎你妈么？”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干什么！”
我开车赶往和她约定的地方，废旧的筒子楼内，我母亲手里拿着弯头拐杖。
见面就一棍子敲在我脑袋上。
“你这个畜生呀，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她偷偷把我妈接进了城，我不知道她和老人家说了什么，此时正要解释。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妈正在气头上，韩晓雪见势赶紧火上浇油，拿出孩子的死亡照。
小斌脸上的淤青，地上晕开的鲜血，像是利刃一样扎在她老人家的心上。
昏花的眼里淌出泪来。
“我的小孙孙呀......”
心脏病当即发作，我顾不得太多。
大喊：“药，药！”
母亲很早前就查出心脏病，平时一直是随身备药，可我翻遍了衣服也没找到。
韩晓雪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手里举着药瓶。
“沈浩，想要药吗，把那份监控交出来。”
我实在不敢相信她为了维护黄锦轩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我声音颤抖着。
“是他教你这么做的？”
“不，这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黄老师那么无辜，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沈浩，这都是你逼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我实在没有办法，把U盘扔了出去。
她如获至宝，脸上透出难掩的喜悦。
“黄老师下个月要参加公***，好在没被耽误。”
我喂母亲吃下药，又连忙送到医院。
......
医生无奈地和我摇头。
“耽误了，要是早一分钟吃药或许还能抢救回来。”
小斌的遗体刚刚火化，望着病床上的老母亲，我彻底崩溃了。
阳光幼儿园一如往常，早晚是忙忙碌碌接送孩子的家长，日间是连绵不绝欢快的歌声。
一个月前的惨剧，仿佛没有发生一般。
黄锦轩如愿考上公务员，但他没有离开幼儿园去奔赴大好前程，而是选择留下。
他说自己放不下这些孩子，甘愿做一个园丁，浇灌这些含苞待放的花卉，多么的讽刺。
再者就是，他和韩晓雪光明正大地同居了。
离婚协议书三天前已经送到邮箱，但我现在都还没处理。
“沈浩，我说了我愿意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是你的，我只想要自由。
你是个男人，能不能敞亮一点，放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