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却不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顾凛把我留在身边，
只为睹物思人，我忍受着他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沈清浅的痛苦。直到那天，
我无意中发现他正在服用的药物，竟然是能篡改记忆的实验品。医生给我下了倒计时警告，
我只有有限的时间，让他想起我们真正的过去。1.顾凛又一次在深夜叫了我的名字。不，
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清浅。」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梦呓的沙哑，响在我耳畔。
我躺在他怀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三年来，每个沉沦的夜晚，他都抱着我，
叫着「清浅」。沈清浅，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一个和我有着七分相似眉眼的女人。而我，
苏念，只是一个合格的替身。第二天早上，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递给我一张黑卡。
「昨天晚上辛苦了，随便刷。」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
我没有接，只是看着他腕上的表，轻声提醒：「顾凛，今天是我们……」「是什么？」
他打断我，眉宇间浮现不耐，「苏念，记住你的身份。」今天是我们的相识纪念日。真正的，
只属于我和他的纪念日。可他忘了。三年前那场车祸，他忘记了我，
只记得一个叫沈清浅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在他昏迷时，拿着一张我们的合照，对所有人说，
照片上的人是她。从此，他的世界里，苏念被抹去，沈清浅成了他刻骨铭心的爱人。
我忍着心口的刺痛，点了点头：「好。」他满意地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独自坐在空旷的餐厅里，桌上是我花了一早上准备的早餐，已经冷透了。晚上，他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还有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他把盒子扔到我面前，眼神没有焦点。「给你的。
」我打开，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正是沈清浅昨天在朋友圈里说喜欢的那款。
我的心沉入谷底。他走过来，手指抚上我的脸，眼神迷离：「你戴上，一定比照片上好看。」
他说的，是沈清浅的朋友圈照片。「清浅，」他低下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我好想你。」
浓重的悲哀攫住了我。我推开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你看清楚，我不是沈清浅！」
他愣住了，眼中的迷离瞬间褪去，化为冰冷的审视。「苏念，你越界了。」他甩手离开，
将我一个人留在冰冷的客厅。那晚，他没有回来。第二天，
我看到了他和沈清浅共进晚餐的绯闻，照片上的他，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崩塌。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座囚禁了我三年的金色牢笼。在他的书房，
我收拾着那些不属于我的文件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一个棕色的药瓶滚落下来，
掉在脚边。我捡起来，瓶身上没有常见的药品名，
有一串陌生的英文和编号：「Neurola***n-7 (Experimental)」
。实验品？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疯了似的打开电脑，输入这串字符。
搜索结果一片空白。这根本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药物。我鬼使神差地翻出顾凛换下来的西装，
在内袋里找到一部很少使用的旧手机。手机没有密码。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备注为「陈医生」
的号码。我的指尖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电话。2.电话那头，是一个疲惫的男声。
我报上了顾凛的名字，对方沉默了许久。「你是谁？」「我是……他的家人。」我撒了谎。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他报出一个地址：「你来这里找我吧。」
那是一家隐蔽的私人诊所。陈医生看起来比电话里更显苍老，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和三年前照片上的人，很像，但又不一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照片？」
「顾凛车祸后，一个叫沈清浅的女人拿着一张合照，说她是顾凛的女朋友。照片上的女孩，
是你，对吗？」我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是。」陈医生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Neurola***n-7，」他指着文件上的名字，
「一种尚在实验阶段的神经药物，可以精准地压制、甚至改写特定记忆片段。」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车祸后，顾凛的脑部受到重创，
部分记忆区受损。沈清浅和顾家的对头联手，买通了当时的主治团队，对他使用了这种药。」
「他们将顾凛脑中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替换成了沈清浅的脸和名字。」「所以，
他不是忘了你。」陈医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是被强制地，用另一个人，
覆盖了你的存在。」我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这个认知像一把尖刀，
刺穿了我三年的隐忍和痛苦，带来了淋漓的鲜血和一丝荒谬的甜。可这甜蜜转瞬即逝。
「这药有副作用，对吗？」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陈医生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对于服药者，副作用是头痛和情绪不稳定。但对于被篡改记忆的『原型』……」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药物会通过一种未知的精神链接，
反向侵蚀『原型』的记忆中枢。简单来说，苏小姐，你正在因为他服用的药物，
而慢慢失去你自己的记忆。」我如遭雷击。「这个过程不可逆，而且会加速。
头痛、眩晕、短暂的记忆空白……这些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我回想起最近频繁的失神和头痛，那些被我当成是悲伤过度的症状。「我还有多久？」
「从你出现明显症状开始算，最多三个月。」三个月。像一个冰冷的倒计时，
悬在了我的生命之上。「有办法停止吗？」「有，」陈医生说，「让顾凛停止服药，并且，
让他想起真正的过去。当他的记忆回归正轨，对你的神经侵蚀才会停止。」让他想起我。
在我被彻底吞噬之前，让他想起我。我回到了那座华丽的别墅，这一次，我没有再想着逃离。
我必须留下来，为自己争夺那有限的时间。计划的第一步，是唤醒他被尘封的感官。
我去了我们大学时最爱去的那家街角面馆，打包了一份他最爱的牛肉面。那家店很偏僻，
沈清浅绝不可能知道。我把面端到他面前时，他正在处理文件，头也没抬。
「我不吃这些东西。」「尝一口吧，」我把筷子递给他，「就当是……为了我这个『替身』，
能更像她一点。」用他的逻辑，来攻击他。顾凛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
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在审视我话里的真假。最终，他还是接过了筷子。
第一口面下肚，他持筷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了？」我紧张地问。「没什么。
」他放下筷子，揉着太阳穴，「味道很奇怪，让我想起一些……很吵的画面。」
我的心狂跳起来。有效果！大学时，那家面馆总是人声鼎沸，我们每次都挤在小小的角落里。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沈清浅穿着一身优雅的白色长裙，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口。「阿凛，
我听张助理说你没吃晚饭，我亲手给你做了你最爱的黑松露意面。」她看到桌上的牛肉面，
夸张地捂住嘴：「哎呀，苏小姐怎么能给你吃这种路边摊呢？太不卫生了。」
顾凛脸上的那一丝迷茫瞬间消失，恢复了冷漠。他起身，自然地走到沈清浅身边，
接过她手里的餐盒。「还是你懂我。」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揽着沈清浅走向餐厅。
沈清浅在转身的瞬间，回头给了我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眼神。我看着那碗只动了一口的面，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3.失败一次，不代表要放弃。
我不能倒下，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开始更频繁地制造「偶遇」。我「无意」
中哼起我们过去最爱的那首老歌。顾凛正在看财经新闻，听到歌声，翻动报纸的手停在半空，
眼神有片刻的失焦。我「碰巧」换上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我的那条蓝色裙子。
他从楼上下来，看到我时，脚步踉跄了一下，脱口而出：「这条裙子……」「怎么了？」
我故作不解地问。他摇了摇头，眼中的困惑一闪而过：「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沈清浅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出现，像一个精准的拦截器，
每次都在顾凛的记忆将要松动时，将他拉回她编织的谎言里。我哼过的歌，
第二天她就会用小提琴拉出更优雅的版本。我穿过的裙子，她会立刻穿上同款，
然后娇嗔地对顾凛说：「阿凛，你看我穿这条裙子，是不是比模特还好看？」顾凛的目光，
总会毫不犹豫地从我身上，转移到她那里。「是，你穿什么都好看。」每一次，
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头痛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我快没有时间了。我必须用一剂猛药。
我约了我们共同的朋友，林泽，在一家酒吧见面。林泽是少数知道我们过去的人，车祸后，
他曾试图向顾凛解释，却被当成了疯子。「念念，你何必呢？」林泽看着我憔悴的脸，
满眼心疼，「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顾凛了。」「他只是病了。」我固执地说，「林泽，帮我。」
我让他把顾凛约到这家酒吧。这家酒吧，是我们大学毕业时，彻夜狂欢的地方。顾凛在这里，
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我说，等他事业有成，就立刻娶我。顾凛如约而至。当他看到我时，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苏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样？」「顾总，念念只是想大家一起聚聚。」
林泽连忙打圆场。我没说话，只是拿起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和他当年喝的一样的威士忌。
他盯着那杯酒，没有动。「阿凛！」沈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道不和谐的音符。
她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把夺过顾凛面前的酒杯。「医生说你不能喝酒，
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转向我，眼中淬着毒：「苏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明知道阿凛身体不好，还灌他酒？」一盆脏水，就这么泼了过来。顾凛的眼神，
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彻底的厌恶。「苏念，我真是看错你了。」他扶着“体贴”的沈清浅，
转身就走。林泽想上去拦，被我拉住了。「没用的。」我轻声说。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我的心一片荒芜。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念念！」林泽惊慌地扶住我。我缓了一会，视线才重新清晰。
我看到顾凛掉在座位上的手机。是那部旧手机。我拿起来，点开相册。里面空空如也，
除了……「最近删除」。我点了进去，瞳孔猛地一缩。里面是一张照片。
是我和顾凛在大学图书馆前的合影，我笑得灿烂，他满眼宠溺。这张照片，他删了。
但他什么时候拍的？又为什么要删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者说，他的潜意识，正在和药物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