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函像一颗精准制导的炸弹,同时投向了林浩的公司和他家。
白纸黑字的法律文书,措辞严谨,不带一丝感情。
【通知函】
关月女士:
根据您与关宏先生于XXXX年XX月XX日签订的《附条件赠与协议》,其中明确规定,该房产仅为您个人所有,且不得用于非您本人自住以外的任何商业或抵押行为。若您与林浩先生婚姻关系破裂,或您有出售该房产之意图,赠与人关宏先生有权无条件收回该房产。
现请您于收到本函七个工作日内,主动配合办理该房产的过户手续,将产权变更至关宏先生名下。逾期未办理,我方将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林浩是在公司收到这份律师函的。
据他同事后来传出来的消息,他当时正在跟领导汇报工作,快递员直接把文件送到了会议室。
他拆开一看,当场脸色大变,失态地把文件摔在地上,被他们公司大老板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冲回家,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到了关月身上。
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在那个曾经被我期盼为“女儿幸福港湾”的家里爆发了。
“关月!你看看你那个好爹!他要收走我们的房子!他要把我们一家人赶到大街上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娶你!要不是看在你爸有点钱的份上,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吗?”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亲爹都搞不定!现在好了,房子没了,工作也快没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你!”
恶毒的、不堪入耳的咒骂,像一把把尖刀,剥开了林浩伪善的面具,露出了他最狰狞、最真实的面目。
关月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丈夫这副模样,她被吓傻了,被骂蒙了。
她哭着跑出了家门,无处可去。
最后,她来到了我新别墅的工地外。
她就在那片尘土飞扬的工地门口,从下午一直等到傍晚,等我从酒店过来视察进度。
我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几天不见,她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
看到我,她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再像那天在电话里一样质问我,而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跑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却被我身后的保镖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爸……”她哽咽着,带着哭腔哀求我,“爸,我求求你,别收走房子好不好?”
“我们一家人,真的没地方住了……乐乐还那么小,我们不能睡大街啊……”
“求求你了,爸,我给你跪下……”
她说着,就真的要往下跪。
我看着她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地疼。
这是我的女儿啊。
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但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的理智告诉我,此刻的心软,就是对她未来最大的残忍。
我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冷酷得像一块冰。
“当初买房的时候,赠与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套房子,是给你关月一个人的,不是给你们林家的。”
“它的作用,是让你在那个家里有底气,有退路。而不是让你拿去变卖,给你那素未谋面的小叔子当垫脚石。”
“现在,我要收回了。”
我的话,让关月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她卖房的想法。
她哭着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一想……我没有真的要卖啊!”
“林浩会跟我离婚的!爸!如果没了房子,他真的会跟我离婚的!我不能没有这个家!”
她的哀嚎,听起来那么可悲。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出了那个最残忍的问题。
“一个需要靠一套房子才能维系的家,一个靠你不断妥协、不断牺牲才能存在的婚姻,你确定,你还要吗?”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现实。
她愣在原地,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工地。
身后,传来她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
我知道这很残忍。
但刮骨疗毒,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这是她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说《把我当带薪保姆?我反手断亲***,女儿全家炸锅》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