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七月的荪田乡像个蒸笼,黏腻的暑气沉甸甸地压在姚小凤的肩头。她躺在床上,
竹席的纹理硌着皮肤,耳边是潘公隔着薄薄一层木板墙传来的咆哮,
粗粝得如同砂纸打磨生锈的铁皮:“猪都比你勤快!懒骨头!
有本事学学城里那些舞厅的**,人家躺着就能吃香喝辣!”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姚小凤的耳膜。她猛地坐起,浑身冰凉,连汗都凝住了。窗纸透进灰白的天光,
映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她受够了,受够了这刻薄如刀的日子,受够了这不见天日的牢笼。
胡乱套上一条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连脸都顾不上擦一把。床头柜上,放着她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