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意识,是从心电监护仪那声拖长了调子的“滴——”中,漂浮起来的。没有光,
没有隧道,没有一生回顾。只有一种抽离的轻,让我悬浮在病房惨白的天花板下方,
俯瞰着下方那具尚且温热的躯体。那是我。或者说,那曾经是我。病床上的“我”,
脸颊凹陷,脸色是那种被抽干了生气的蜡黄。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榨干了我最后一丝价值。而策划者,此刻正围在床边。我的父亲,母亲,哥哥。没有眼泪,
没有悲戚。他们的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节庆般的喜悦。“总算……结束了。”母亲轻轻吐出一口气,
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