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是被刺骨的冰冷唤醒的。不是温度,是某种更尖锐、更绝望的东西,
正从四肢百骸抽走他最后一点生气。陈远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惨白。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高级病房的虚浮香气,但更浓的,
是铁锈般的血腥气,从他自己的身体内部弥漫出来。他想动动手指,
却发现连这点微小的力气都荡然无存。身体像一具被掏空的石膏像,
只剩下大脑还在不甘地运转,放映着人生最后、也是最残酷的影像。门被轻轻推开了。
两个人影,依偎着,走了进来。是苏晴,他结婚七年的妻子,和他最好的兄弟,赵坤。
苏晴还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