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
沈聿忙着照顾咳个不停的林雨柔,出去买药时,他忘了锁卧室门。
我轻轻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沉又稳,没有害怕,只有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赤着脚,像一抹影子溜出家门。
凭着记忆找到那条阴暗的巷子,那间当铺还在原地,门楣上“时之当”三个字泛着幽光。
我躲在门边阴影里,屏住呼吸。
他果然在里面。
沈聿的背影我很熟悉,此刻却陌生得让人心寒。
他正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放在那冰冷的青铜柜台上。
紧接着,他做出了让我血液彻底冻结的动作。
他褪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和我一对的铂金戒指,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在柜台上。
“这个,换她十年光阴。”他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最后一片碎片落地的声音,连婚戒都能当掉,为了续她的命。
十年,我们的十年,在他眼里,可以随意被交换,
墨先生拿起那枚戒指,枯槁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极淡的玩味。
他没有立刻放到秤上,而是缓缓地将视线转向门外,转向我藏身的地方。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
他苍白的嘴唇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大规模典当需双方同意。”
沈聿猛地回头,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墨先生却不再看他,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他声音嘶哑却清晰地穿透空气:“现在,该你当掉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