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换乘了几种交通工具,我终于来到了位于东南亚湿热雨林边缘的军事基地。
这里的气氛严肃而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汗水和钢铁的味道。
我的到来,显然在营地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祁慕司队长那位从乡下赶来的“遗孀”,成了不少人私下议论的对象。
我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土气的衣裳,与这里那些即使穿着军装也难掩靓丽的女兵、文工团员们格格不入。
我被暂时安置在一间招待所里,等待安排去见祁慕司的“遗体”。
就在我整理行李时,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文工团演出服,身段婀娜、容貌娇媚的女人。
她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人时自带三分情意,七分打量。
正是苏俪然。
她上下扫了我一眼,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挂上恰到好处的悲伤和同情:“你就是姜南夏嫂子吧?我是文工团的苏俪然,以前和祁队长也认识。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很难过。你节哀顺变。”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语气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优越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冷笑,这就开始了?
“谢谢苏同志关心。”
我淡淡回应,侧身让她进来。
苏俪然走进房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局促的行李,叹了口气:“唉,说起来,祁队长真是可惜了,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嫂子你从乡下赶来,一路辛苦了吧?这里环境比较艰苦,气候也湿热,怕你住不惯。”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在强调我“乡下人”的身份,暗示我与这里、与祁慕司的格格不入。
“还好,干活惯了,没什么住不惯的。”
我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不咸不淡地回应。
苏俪然碰了个软钉子,顿了顿,又故作关切地说:“嫂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祁队长他,其实一直很惦记家里,特别是伯母。”
“他以前常跟我说,觉得亏欠了你,让你在家照顾老人,辛苦了。如今他走了,你也别太难过,以后的日子还长,总要为自己打算。”